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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和老同事聚会,大家聊起了各自的孩子在学校的故事。一位老同事的孩子已经上初中,她说一次语文考试中,有道阅读理解题,阅读材料是朱自清的名篇《背影》,节选了身材臃肿的父亲穿过铁轨,艰难地爬上月台买橘子令儿子落泪的段落。考题要求解释为什么儿子会看着父亲的背影落泪。同事儿子给出的回答是:因为我看着父亲穿过铁轨,他违反了交通规则,万一这时候有火车开过来把他撞死,多惨啊!

       还有一道题填空题:妈妈为了让我能吃到喜欢的落花生,生着病依然扛着锄头下地给我挖花生,不小心把脚磕破了__。这可爱的孩子在空格里写的是:那个锄头大约有50斤重吧!

       如果说上面这两个例子让长辈们哭笑不得,颇有幽默色彩,那么这位同事接下来讲的事情却让人深陷沉思。

       那位老同事的孩子称得上是个数学天才,小学起就经常在北京的各类数学竞赛里获得佳绩,并且顺利地进入了北京某著名中学的连读班。中学只用读5年就可以参加高考,加上他在五年级结束后就直接进入这个连读班,算起来比一般的学生要快两年。这所著名中学师资强大、资金雄厚,经常会给学生举办各类活动。之前的一个夏令营就是由来自英国剑桥的大学生带领这些中学生做实验等等,这位同事的孩子也报名参加了。

       在夏令营的介绍会上发生了这样一幕:当某位剑桥大学生告诉这些孩子自己学的专业是金融时,孩子们随即报之以热烈的掌声;而当另一位女大学生对孩子说自己学的专业是哲学,换来的却是一阵整齐而响亮的嘘声。这位女生很尴尬,更觉得不可思议,问有人向孩子们问起原因,孩子们的回答是:因为学哲学挣不到钱。

       这次夏令营中还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一位学生物科技的女大学生领着孩子做实验。孩子们对她的专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孩子们提出了一连串问题:生物科技能挣钱吗?怎么挣钱?能挣多少钱?在最终确信生物科技确实能挣钱之后,孩子们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既然能挣钱,我们就跟你学学吧。

       当我听说这些看似笑话的故事的时候,顿觉汗流满面,并未感觉有任何轻松和幽默。我倒希望我写的只是虚构的黑色幽默,而不是真实的世界。尽管我们已经习惯了中国社会的唯利是图和金钱至上,甚至可以想象今天的孩子长大后只会认钱,而不知道朱自清是谁,不知道什么是人文关怀,不知道成功的标准并不只是金钱,像我这样的读书人依然还是难以接受我们下一代过早的确定如此物质化的价值观。

       乍一看这无非是又一个司空见惯的教育问题,以高考为目标的功利化教育在夯实学生课本知识的同时,削弱并忽视了更为基本的人格教育,培养出一批批心灵残缺的年轻人。这几年类似的故事其实还有很多,从马加爵的杀人悲剧到上海被救大学生对救援者冷血的回应,从上海留日求学的儿子机场刺母,到最新的因为买不起“苹果三件套”在中关村羞辱母亲的女大学生……这些事件一次次震动着中国社会,也让很多人一次次把矛头指向中国失败的教育体制。

       但如果我们冷静思考,就不难发现其实教育只是问题的表面,更深层次的问题出在社会和历史这一层面。从历史上看,建国后中国对“文化”的历次扼杀、对独立思维和批判精神的压制造成了文化选择和价值取向的“真空”,在这种“真空”状态下,不要说青少年,即使成人们也只能走向物质主义,不再过问精神世界,并导致整个社会的人文精神断层。

       回顾中国近代史,我们并非没有经历过真正文化繁荣的时期。抗战年代的西南联大在国家最艰难的时刻创造了教育上的奇迹,做到了真正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可惜这股潮流最终消亡在一次次运动中,文化被打倒,剩下的只是意识形态空洞和虚无。

       但文化自有其旺盛的生命力。哪怕刚刚经历了十年文革,一旦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整个中国社会立刻充满活力,无数文学和影视作品引导人们反思苦难的经验,思考什么才是更好的生活。但文化和政治的宽容并未一直持续下来。1990年代,随着整个文化环境的变化,一代人要么躲进象牙塔,要么下海经商,整个社会迅速被追求财富和利益的“海啸”所包围。而被官方所认可的所谓主流文化并未显示出文化自身的包容性,这导致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判断以及自我评价越来越走向物质化的单一标准,个体没有了丰富多彩的多元化选择,整个社会都“向钱看齐”。

       即使情况没有如此严重,“主流”文化实质性的垄断地位依然充满危机。被认为能够和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以及奥威尔的《1984》并驾齐驱的美国作家艾拉·莱文(Ira Levin)的作品《这完美的一天》("This Perfect Day")向我们展示在高度同质化的世界里,人类是如何丧失个体精神和自然属性的。在这部作品里,未来的人类生活在全球一体化的世界里,使用一种语言,利用基因工程连每个人的身高肤色也都一样,所有人看起来都彬彬有礼心情愉快,而整个世界由一台超级电脑管理。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却打破了这看似“完美”的安排,让读者看到隐藏在“一致”的表面下是对人类精神的麻痹、对人类自由的践踏以及对人性的摧残。

       在这种意义上,很多人包括那些孩子们,都是被动的受害者。但每个人又都是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推动者,除了批判那个不知道谁是最终负责人的教育体制之外,社会的进步还需要靠每一个社会个体的觉醒和进步。

       当下,“文化”重建即如何重构我们的独立精神、怀疑和批判精神以及恢复多元化的社会价值观念显得无比紧迫。当然,如何重构,需要在各个层面形成共识,尤其在政治层面,给民族一个更加开放、透明的空间,这也是政治体制改革的题中之义。

 

一年前儿子刚出生时,护士推他出产房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个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一年后的现在,儿子俨然一个大孩子了。他成长,我也成长,多了一份担当,更多了几份从容。孩子也是我们的老师,这一年他给我启发的十件事,记录于此。

1、专注。婴儿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他会盯着马路上的一位靓姐姐,或是她开的跑车车看上十分钟,但姐姐是姐姐,车车是车车,他绝不会一心二用,同时打量姐姐包包的款式和车车的型号。同样,你给婴儿一个玩具,他要么不爱、不接,要么接过来的同时迅速扔掉先前拿在手上的玩具。专注是成大事的基石,婴儿正是因为专注才能在短时间内有了各种能力,其实于他而言件件何尝不是大事。

2、求知欲和模仿力。婴儿想知道他面前事物是什么的时候,先是用牙咬,感受它的软硬和味道,再往后是摔,把任何东西都摔到地上摔出声响,听它的声音和成色。他能够轻而易举学会成人的各种运作和表情,并发现我们容易忽略的微小事物和场景。今天儿子一岁生日,他玩我的钱包,取出来一张银行卡后,用左手举到头上然后嘴里发出叫声。我想了半天,茅塞顿开:他是在模仿我开车进出小区或停车场时打卡的场景。

3、精力充沛,自我驱动。从学会翻身到会爬、会坐,一直到一岁的现在会扶着沙发走路,或是爱上爬楼梯,儿子在每长一项新本领时,都抑制不住原生态的激动,且每一次尝试都津津有味乐此不疲。我有时看儿子爬楼梯,从一楼爬到三楼,他就要筋疲力尽,两只小胳膊发软,却依然兴奋不已,还想再爬。我称他是一位令我汗颜的“战斗型”宝宝。

4、爱憎分明。婴儿从不吝啬自己的情感,更不在情感立场上左右摇摆。他喜欢吃母乳,半夜里闻到妈妈的味道便会将小嘴探过来;他不喜欢脏东西,如果在车上拉了臭臭后大哭,而你觉得反正有尿不湿包着而且快到家了,他一定会提高分贝抗议。要知道,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种不经意间情感交流上的冷处理式的作法,是不是会潜移默化影响你和他的情感基础。我们不能娇生惯养下一代,但不能不去体会他们的“边际感受”。我们要学习他们,爱憎分明而不是阳奉阴违。

5、规律和习惯的培养。从儿子满月开始,他妈就开始培养他规律的饮食和作息习惯,譬如每3个小时一次牛奶,不管中间怎么叫唤,一概不理会。不到半个月后,儿子就成了一个小机器人、小闹钟,他嗷嗷一叫唤,我们一看表,哦,上次喝完奶粉到现在是2个小时55分钟了。也是这个时候,儿子开始每天晚上一觉睡到天亮。对我们来说,能告别月子期间晚上起来N次的苦日子,是莫大的欣慰和奖赏。这种培养方式我们同样用到了其它方面。譬如固定时间带他出去玩,洗澡,或是看卡片等。虽然成人不可能这般机械,但如果能够养成一到两项规律性的好习惯,譬如每天读书半小时,从长远来绝对是受益匪浅的。

6、 碎片时间的利用。儿子出生前我觉得小孩子就像皮球,拍着拍着就长大长高了。但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养一个娃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压力也要更大。我的工作规划全被打乱,新写作计划悉数完蛋,生活的重心永远是小报、小报、小报。我知道有一种作法叫做“授权”,就是把孩子扔给父母或是保姆,自己仍然按部就班做事。但无论沧海桑田,时光倒流,我也不会选择这种授权:即使我是一个男人,是孩儿他爸,在他三岁之前,我一定会选择多陪他。从最坏的角度来说,我停止写作三年,将来未必不会写出好作品,但儿子永远不会再来一遍0到3岁。当然凡事不能走极端,并不是说要完全和孩子溺在一起。这个时候,碎片时间的利用显得尤为重要。做事切忌有“仪式感”,应当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琐屑时间,DO IT NOW。

7、协调关系的艺术。儿子是我们的儿子,但也是我父母的孙,我岳父母的外孙。就好比大家常说婚姻很多时候不单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一样。在谁来带孩子、怎么样带孩子等诸多问题上,难免有分歧,有时沟通起来会很困难,甚至产生误会和摩擦。如何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就变成了一问学问。家家情形各不同,但这门学问的核心技能大同小异:耐心、不同时上场(即不要让双方父母都派代表不照顾宝宝)。我们的情形是请一位亲戚带,开工资。这样皆大欢喜,而且有话直说。

8、 心境从容。即使身在喧嚣的城市里,尽管工作在“负能量”如滔滔江水的媒体业,做了父亲母亲,心境也会马上改变。你会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和成长感到神奇,你会这之前自己在处世上的一些纠结或愤懑而付之一笑。倒不仅仅是“有子万事足”,而是说宝宝的到来让你对生命和生活更珍惜。你会在许多事情上豁然开朗而不再散落一地鸡毛,你在面对许多挑战时会更理性更勇敢更坚毅更从容。最重要的是,你学会了取与舍的权衡。

9、对自由和安全的向往。儿子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国内最大的新闻是温州动车事故,官方发布的死亡人数是40人。儿子一岁的前两天,最大的新闻是北京暴雨成灾,官方发布的死亡人数都有37人。小新闻则是南山奶粉含强致癌物被召回。一年间中国关于衣食住行等方面的灾难性事件层出不穷,没有人能够充耳不闻。你会觉得挺可悲的,你甚至会为这种不安定的环境可能给自己孩子带来的灾难几率而提前自责。但没有办法,我们能做的太有限了,抑或可以自我安慰说,道德底线无限度的沦陷是在对一个政党和政权的瓦解与崩塌进行“破坏性开采”,但你又会为这个时间段长短的不确定性而沮丧。这样的恶性循环来过几次后,越来越多力所能及的人想到的是:逃离,起码是暂时性逃离。

10、为他生一个弟弟或妹妹。儿子每天早上和傍晚都会到小区里花园里玩。尽管他现在只有一岁,尽管我们每周末都陪他,但能感觉出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在见到别的小朋友时常常开心地尖叫,他渴望与同龄人玩耍或战斗,举手投足间的那种吸引不是我们大人搞搞怪样子就能做到的。所以,如果有能力、有条件、有机会,一定要生两个孩子,不为养儿防老,只为不再让他们孤单。

 

我们的小女儿小明在十三岁的时候考上了美国大学的EEP(Early Entry Program),即提早入大学计划,并入读电脑科学系。一眨眼已是十九岁了,下学期就将取得电脑硕士学位。考入EEP的学生都是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他们有学工程和科学的,也有学文科和商科的,但都是和成年人在一起上课。这些孩子既没背负什么成名成家的压力,也听不到外界对他们的赞誉与喝彩,他们几乎是不为人知地活动在大学校园里,快乐地学习和成长着。


       EEP相当于中国大陆的大学少年班,少年班曾被认为是中国培养人才的创举。先是在合肥的中国科技大学开设了一个班,这个班里的少年被称之为天才,从媒体到政府都把他们宣传的神乎其神,好像这个班是中国人摘取诺贝尔桂冠的摇篮。我们中国人做事喜欢一窝蜂,后来又有其它大学“东施效颦”,也办起了少年班。虽然迄今尚无人荣获诺贝尔奖,但培养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后来又听到一些负面的传闻:有些“天才”并未完成学业,还有的甚至出家当和尚去了。这虽是个别的现象,但毕竟反映了这种做法的缺失,于是在社会上又引发了不少非议,有人质疑这种天才教育是否有“揠苗助长”之嫌。


       中国人对子女的教育是非常重视的,“望子成龙”的观念也是根深蒂固的。近来关于“虎妈”、“狼爸”的教育方式颇引起了一番热议,其实不论是虎妈还是狼爸,说到底就是一个“严字当头”。


       “虎妈”的严厉在她女儿身上有着显著的成效;狼爸的藤条将他的三个子女打进了北大,这不能不说是他们教育子女的成功。然而我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就以狼爸来说,如果他是在美国,也许还没等到把孩子打进哈佛,自己倒先犯了法。


       我以为对子女的教育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模式,应该是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因家庭经济条件和父母的文化知识水平而有所不同。虎妈的成功除了严厉而外,我想也必和她本人超高的文化素质和优异的家庭条件有关;狼爸的子女也许本来就智商较高,否则光靠藤条鞭打,即便打死也是进不了北大的。


       我有三个女儿,两个大的来美国的时候是十六岁和十四岁,一来就读高中,上课根本听不懂;小的是在美国出生的,从学前教育和幼稚园读起,一路顺风顺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如果以相同的方法去教育他们,以相同的标准去要求他们,那肯定是缘木求鱼,绝对行不通的。


       两个大女儿是在大陆劳改农场出生的,因为我在十九岁那年便在大学里打成了右派,被押到濒临黄海的苏北盐碱滩上劳改去了,多年以后又成了刑满留场就业人员。孩子刚满月就送进劳改队的托儿所,所谓托儿所其实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婴儿都放在一个个柳条筐里,里面垫了些稻草。长到六、七岁才去上劳改队的小学,这小学的物质条件之匮乏和师资水平之低下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


       刑满人员的平均工资是十九元五角,我连给孩子买纸笔的钱都拿不出来。住的是一间到处透风漏雨的破草房,唯一的桌子是用打进泥地里的几根树棍子支起来的两块木板。我们每天干完十小时活就累趴了,晚上还要和未满期的犯人一起听劳改干部训活或开检讨会,哪有精力去教孩子做功课? 何况那里的老师根本不布置功课。再说晚上照明全靠一盏油灯,孩子早早就睡了,为的是省那一点油钱。


       待到廿二年以后,右派改正了,她们才跟着我回到城里读小学。不到两年我又去了美国,艰苦拼搏了将近四年才以科技人才类取得绿卡,将她们接来美国读书。这时候有人建议我给她们留两级,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因为即便再从初中读起,她们也还是听不懂课。


       我决定自己来教,每天下班回家便教他们功课,晚饭过后再辅导做作业,还买了一块大黑板搁在客厅里。为了节省她们的学习时间,大部分家务都由我自己承担。她们最大的困难是英文,因此我即便是教数理化也会就着课本顺便讲解句型和语法。同时还鼓励她们多参加学校的活动,更让她们去教会和那里的青少年一起做义工,这样通过活动和交流,口语这一关很快就过了。而且,在教会里,我比较放心,因为孩子绝对不会学坏。


       读了一个学期之后,老师告诉我,这俩个孩子的英文大有长进,数理化更是名列前茅,还问我孩子是在哪里补习的。到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们的GPA都超过了3点,被四年制公立大学录取了,但我觉得她们的英文程度还不够,让她们先在社区学院就读,经过两年时间的过渡再转入四年制大学。


       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减少她们学习上的困难,另一方面是培养学习的独立性。


       这种做法也实在是出于不得已,因为她们一来美国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大学毕业以后,她们便游刃有余了。目前两个人的生活都很美满,幼时在劳改队度过的凄苦岁月也许早已忘了,但在美国读书时,快马加鞭迎头赶上的艰辛,仍是刻骨铭心的。因此她们现在特别重视自己孩子的教育,有时还会向我请教呢!

       我们的小女儿小明比她的姐姐幸运的多,三岁就进了私立蒙特梭里的学前班。读了几个月,老师便对我们说:“你们的孩子可能有五岁吧!”

       她的这个问题让我们啼笑皆非,哪有父母搞不清自己孩子的年龄呢?当然老师的怀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据说小明在上课时常常在下面做小动作,可每当老师提问,她总是对答如流从不出错。由于小明不论数数目、学字母、拼字都比同龄的美国小孩快得多,老师只得把她调到五岁孩子的幼稚班去。


       由于孩子还小,我们其实并不在意她在学校里的表现,对老师的夸奖,我们也只当是鼓励,根本没考虑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她五岁快要进小学幼稚园的那个暑假。


       我们的家座落在橙县Anaheim Hills的一处山坡上,山坡下面是一片透绿的草坪,一个附带SPA的泳池横亘其中。山坡的一角有一个半边悬空的六角凉亭,旁边是几株高耸入云的棕榈树。山坡上密布各式各样的灌木,有开红花的杜鹃,也有结满果实的柠檬,还有一种牵藤的小兰花爬的满山满坡。


       一天傍晚,妻子带着小明在泳池游泳,我坐在凉亭里一边看书一边看她们游泳。不一会一只肥壮的“野猫”从山坡的灌木丛中蹣跚走出。妻子说:“天不早了,猫也来了,我们该回屋去了。”


       “妈妈,那不是猫,是Racoon (浣熊),你看它的眼睛有黑圈圈,尾巴上也有几个圈圈呢!“小明一面划水一面喊道。


       “你怎么知道呢?”“我见过它,它的名字叫米可。”


       听她母女的对话,不觉莞尔。她是在哪里见过浣熊呢?我这样想,因为我们带她去过的动物园里并无浣熊。再说这浣熊的名字叫“米可”,又是怎么回事呢?后来知道她是在卡通片Pacahongtas里面认识浣熊的,那印第安姑娘身边的浣熊就叫米可。


       一个五岁的孩子仅仅凭卡通形象就能辨识真实的浣熊,这说明她已有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力,能够把握住事物的特点。到小学注册的时候,我原本想让她跳过幼稚园直接读一年级,因为她在学前班早已学过了幼稚园教的那点东西。可学校不同意,说五岁只能读幼稚园,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孩子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整整一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是毫无道理的。

四年级的时候,小明进了GIFTED(资优班)。资优班学习的要比普通班多得多,即便如此,我还是发现小明每天从学校回家后基本上没功课要做,她说在课堂上全做完了。为了让她有点功课可做,我便去TEACHER SUPPLIER 书店挑选些比她现有水平高一点的书给她读,通常一买就是一、两百元,书店的人还以为我是做老师的呢。


       小学校下午三点就放学了,把孩子接回家以后,一般只安排她做两个小时的功课,做完了就去玩。玩是小孩子的天性,不能剥夺她的这个权利,更不能因为贪玩而去惩罚她。我为女儿选的课外书基本上都是英文和数学书,而且每本书都是附有练习题的。先让她自己读,不懂再问,然后再做练习。我只要检查一下她做的习题便知道她是否真懂了。这样做的效果很不错,孩子不但学到了东西,还培养了自学能力。


       记得当年读大学时,一位苏联专家说,学校给学生的不应该只是干粮,而必须给他们猎枪。自学能力就是猎枪,因为从此他们便可以自己猎取知识。中国人其实也早有类似的观点,古书上就曾说过:“授之以鱼,不如授之渔。”意思是给他鱼,不如教他捕鱼。


       古人讲“无师自通”,实际上也是说的自学能力。自学能力是要从小培养的,这种能力至关重要。


有些老师或教授也许肚里有货,但就是讲不好,学生的学习效果便会大打折口,而那些有较强自学能力的人则影响较小,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学习课本或讲义,而收无师自通之效。


       在走上工作岗位之后,有自学能力的人会根据工作需要去猎取新的知识,从而把自己的工作做的更完美。在美国的新移民中,许多是在国内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的,只是到了美国以后,缺乏吸收新知识和适应新环境的能力,无法让自己原有的知识和经验发挥作用,实在是很可惜的。


       中国人尤其是知识分子常常是用自己的学习套路来教导子女的,我虽则当了廿二年劳改犯,但也是读过十几年书的,而且在十四岁那年就考上了浙江大学,所以我自认对读书还是很有些心得的。


       我觉得要把语文学好除了多读、多写而外别无良策;而学好数学则只有多做习题特别是多做难题。而且我敢铁口断言:无论你学什么专业,语文是一定要学好的!即便学的是科技,语文好的人理解能力也必定会比别人强些。


       小明在小学GIFTED班的时候,老师要求学生每个月要读几本课外书,并且在班上开展竞赛。于是,我们时时带她去图书馆借书,还买了她喜欢的Nancy Drew 的一整套六十本小说书,以及Harry Potter的一系列小说。从此小明每个月都是全班读书最多的学生。


       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叫大家写故事,她一起头总是“Once upon a time”,我说你不能换句话说吗?后来,书读多了,作文大有进步,就再也不“Once upon a time”了。


       学校还经常举行拼字比赛,小明总是拿第一。同学就问:你是不是背过字典呵?


       她说:“我没背过,我爸倒真的背过。”


       于是,大家便哄笑起来,说是“No life。”


       背字典看起来的确是没意思、毫无生活情趣的事情,可是,在我的回忆当中,我当年在劳改队背字典还真有意思呢!那时候,我把要背要记的俄文生字或英文生字偷偷写好在一小张废纸上,放在口袋里。挖土挑担的时候,先看好一个字,然后一边挑一边默记这个字,一担土挑完这个字也记住了。由于脑子全用在了记生字上,挑担的痛苦还真减轻不少呢。


       当然,在这样做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一旦因此批斗起来一定会说:“你偷学外语的目的还不是想叛国投敌吗?”每当我讲这些既可笑又可悲的往事时,在美国出生的小女儿往往目瞪口呆,好像是天方夜谭。


       我发现小明写的作文上有个别文法错误,老师没给改正,便觉得美国人对文法不是那么重视。


       于是,我便选了一本初中水平的文法书给她看,还让她做完书上所有的练习题。由于从小打好了基础,她的文字功夫后来一直得到高中和大学老师的赞扬。


       在孩子的英文水平达到一定程度时我认为不能让她沉湎于那些浅近读物的故事情节里,因为小孩子老是集中注意在引人入胜的故事上,必然会忽略书上优美的文字表达。考虑要继续提高她的文学素养,我便买了马克吐温、杰克伦敦、海明威以及狄更思等等的作品给她读,这些书的文学性比较强,文字也比较艰深。到五年级的时候,她已能阅读莎士比亚全集,而且一度对英文诗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写的诗后来被收进《Teacher's Selection》,Anthology of Poetry Inc在二零零四年七月出版。也许是她的一些诗如《Unicorn Darkness》、《The sea Music》及《Beauty of Nature Destruction from Humanity》等屡屡获得学校推荐,佛罗里达的一个诗人俱乐部竟吸收她为会员并来函邀请她去朗诵自己的诗。当她吵着要去佛罗里达的时候我虽然嘴上说:你还不过十一岁,算个什么诗人呀!实际上我心里想的是:写诗能有饭吃吗?


       中国人的孩子在美国学校里一般而言数学都不错,但也不尽然。我就见过不少中国孩子的数学不行,他们的不行在于小学的基础没打好。数学是一门循序渐进的学问,你可以学的比别人快,但来不得半点跳跃,没完成前面的Prerequisite就不可学后面的课。


       我小时候数学也曾学的不好,因为那时战争频仍,上课时断时续,前面没学过就教后面的。后来我趁一次逃难休学的机会,把以前没学好的东西全补上去了,从此数学便突飞猛进。


       我认为小孩子学数学,根据智力的发展程度,基本上可分为两个阶段:学生在三、四年级以前应该着重于四则运算的练习。在这个时候,加减乘除、小数分数、乘方开方等等必须做得滚瓜烂熟、得心应手才行。

       而我发现,美国的小学生到了四年级以后应侧重于逻辑推理,求解较复杂的应用题,即所谓的四则杂题或美国课本上的Problems。逻辑推理能力的训练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会影响到今后学习科学技术的能力。这时候要启发孩子多动脑筋,比如小明在读四年级数学时,老师教她们如何换算华氏温度和摄氏温度。

       我发现,她做习题时总是套用下面的公式(Formula):F=Cx9/5+32 或 C=(F-32)x5/9


       通常老师会在课堂上将公式的来源讲解清楚,因此套用公式并没有错,问题在于这个公式很难记住,尤其是那9/5 或5/9。


       另外,死记公式之后便无形中忽略了求解过程中的逻辑推理,而这是学习数学的大忌。


       我对她说:华氏和摄氏的区别,一是华氏32度是摄氏0度,二是摄氏100度等于华氏180度,只要记住这两点就行了。将华氏变成摄氏,首先要减去32度,这就成了摄氏0度,再把华氏的度数按100/180的比例换算成摄氏度数就成了。实际上公式中的5/9就是100/180而死记这5/9不但有困难而且也毫无必要。

我觉得美国的数学教科书较偏重于实用,往往摈弃那些纯思辨的内容。比如几何学里的西摩松线和九点共圆的证明以及诸多轨迹作图的难题就不会在书中出现,这些东西也许没有显著的实用价值,但对提高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是大有裨益的。托尔斯泰写的“战争与和平”中,有一个叫鲍尔康斯基的公爵即便在作战之暇也喜欢做几道几何题,他说几何是锻炼思维的体操。

许多中国家庭特别重视给孩子提供才艺或体育方面的训练,有的要孩子学钢琴、小提琴、芭蕾、绘画之类,也有学溜冰、体操、网球和羽毛球等等,其目的无非是为将来进长春藤名校创造条件。我们的孩子也学过钢琴、小提琴、绘画和国际象棋,甚至骑马,后来因为提早上了大学,和她商量之后只继续学钢琴,其他全停了。据老师说她现在的琴艺已够专业水平了。我不懂钢琴,唯一知道的是墙上挂满了十几面奖牌。


       另外,我相信读书全靠自己,与进不进名校其实关系并不大。再说花太多的金钱和时间去学那些将来完全用不上的东西并不值得。在孩子读到五年级的时候,学校让她去参加Johns Hopkins 大学主办的天才青少年数学和语文测试,因为她的SAT9成绩特别拔尖。测试结果,小明获得了相当于八年级前百分之二的成绩。


根据这个成绩,她至少应该跳过六年级和七年级,直接入读八年级,但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不同意,他们说孩子的心理素质和社会经验不适合和年长两岁的学生同班。

我完全不能认同这种说法,因为我自己从前也一直是班上年龄最小的一个,我不但不比别人幼稚,反倒是由于思想的早熟和观念的超前而在十九岁时便被打成了“修正主义”和“极右分子”。这回我不再像孩子读幼稚园时那样委曲求全了,决定让孩子退学,再转学到一间私立教会中学去。

教会中学的校长看了小明的SAT9成绩和Johns Hopkins的测试成绩后,说要给她一个按该校标准的考试,如能通过考试,就可录取。他这样说我便放心了,后来小明不但以满分通过了笔试,而且还通过了校长亲自给她的口试。虽然私立学校的学费是很贵的,但一举跳过了两年还是很划算的。

事实证明小明在八年级学习的非常好,甚至连她以前从没学过的“圣经”课都拿到了A。

我们的一家美国邻居有一对龙凤双胞胎,从幼稚园起就和小明同班,后来小明进了资优班,他们没有。


小明跳到八年级我没告诉他们,怕他们心理不平衡。其实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后来即使小明又来了个三级跳,他们的孩子还是按部就班地读下去,丝毫不受影响。

双胞胎的妈妈是个中学老师,有一回碰到我,毫不隐晦地对我说:“跳级对孩子的成长不利。”如果是老中,我可能会以为她心怀妒忌,但老美没有这么复杂,他们完全不像我们中国人那样爱攀比。她的确认为不必给孩子压力,只要他们快乐就好。

照美国的学制,读完八年级就算初中毕业了。拿了美国初中毕业文凭还怕进不了公立高中?

我带着孩子去Villa Park High School高中注册,一切顺遂。等到我开车回到家,学校的电话打过来了:“你们的孩子怎么比别人小两岁呢?”“小两岁怎么啦!她可是有初中毕业文凭的呀!难道要让她降两级吗”对方没话说了。等到开学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把小明排在了普通班而不是Honor (荣誉)班。我又去学校问校方:“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说:“你的孩子已经比别人小两岁,不好再放到荣誉班去了。”

我又问对方:“请问,在你们的学校,学生上荣誉班是按成绩还是按年龄决定呢?”

他们没回答我的问题,只叫我们把孩子的八年级SAT9的成绩拿来,这显然是找台阶下。最后,小明毫无疑问地进了高中荣誉班,那年她正好十二岁。

在九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打听到洛杉矶州大的“提早进大学计划”(Early Entry Program)即将招考秋季班的的EEP学生,便想让小明去试试。如能考取则一下子又跳过了三年,我们相信她有这个实力,因为她的英文和数学能力早已超过了高中毕业生的水平。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就读的高中,因为他们对跳两级都不同意,遑论一连跳五级呢!考试是分两次进行的,第一次相当于SAT水平的考试。考场上来了好几百人,都是家长开车送来的,有的甚至是从外州来的,因为附近几个州,唯有这里开设了正规的少年班。这些孩子当然是所谓的天才,或者是他们父母心目中的天才。由于这次考试将要淘汰大部分的人,视之为入围赛亦无不可。对于孩子的入围,我们是满怀信心的,何况孩子自己也觉得考的很好。

第二次考试是在我们接到通知之后大约一个多星期后举行的,也许可以称之为决赛,因为这次考试将决出最后录取的二十多名优胜者。如果说上次相当于SAT考试,那么这回就无异于入学考试了。对于决赛,我们并没有志在必得的信心,因为竞争毕竟太激烈了。直至收到SEAA(Search for Exceptional Academic Achievement)的EEP达标证书(Certificate of Achievement),我们才知道小明在考试中有优异表现(Superior Performance)。接下来学校要求被录取的孩子在暑假里选两门课进行试读,并抽调原EEP的高年级学生担任Mentors(辅导员)对新生进行评选。这一评选实际上不是按成绩而是根据学生入学的意愿和态度,因为在尚未获得学期考试成绩之前就决定了。

小明不愿离开她高中的同学,只想在大学里修几门课,我们也不去逼她,因为她毕竟是个孩子。后来EEP的负责人麦道克斯博士在和我我们谈话时翻阅了小名的考试成绩,发现她不仅数学而且英文成绩也超过了大学入学水平,认为她应该立即从高中退学并入读大学。

EEP的学生有他们自己的活动中心,由连在一起的几间教室构成。在这里,孩子们虽然学的都是不同系科的东西,但是上完课之后他们可以去那里休息和交流,或者用那里的微波炉来热饭吃。由于都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很快便玩在一块了,免去了和成年的同学在一起时的尴尬和隔膜感。EEP还会组织他们一同远足或旅游;学生们自己也会搞联欢活动,有时还邀请家长参加。不过由于孩子尚未成年,他们既不能单独在外居住,又不能开车,只好由家长接送,这虽是个负担,但为了孩子,做父母的还是很乐意的。小明和这些小同学们在一起过得非常愉快,不但很快习惯了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甚至还当选过学校的理工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呢。

EEP的学生一般被要求读五年毕业,因为他们要补上一些高中的数理课。小明因为这些课已经学过,所以还是读四年取得学士学位。实际上,学校并不规定他们几年毕业,也允许中途变换专业,更没有将他们视为了不起的天才,而是一切都顺其自然,以人性化的方式帮助他们在快乐、自由的环境中成长。因此,这些小大学生看起来一点不像Nerd (书呆子),他们都很爱玩,也很会玩。

小明和她的一些同学在学校里迷上了动漫,他们自己设计人物形象,制作各种怪异的服装和道具,参加形形色色的动漫活动,特别是一年一度的San Diego国际动漫大会。所以同是少年大学生,美国的EEP和中国的少年班有着显著的不同,这种不同根源于社会观念的差异。

中国的封建社会长达两千多年,人们头脑里的等级意识特强,设立少年班多少有培养高人一等的科学奇才或精神贵族的意涵。美国人倡导机会平等(Equal Opportunity ),力图给予各种社会群体以同等的机会。他们设立EEP的目的是因为社会上的确存在智商较高、学习能力较强的少年群体,社会应该给他们发展才智的机会;这就像对那些弱智或身心有缺陷的孩子一样,社会通过某种适合他们的特殊教育来维护他们接受教育的权利。这就是美国人观念上的机会平等。

EEP的学生,不少人后来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在一次学校举办的关于EEP的介绍会上,一个廿岁就取得了医学博士学位的前EEP学生讲了他在少年班的学习经历和成长过程,让我们感到这个聪明的学生除了天分而外,更重要的是他对学习的兴趣和执着。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廿岁的博士,也有的只读完四年大学就去工作的。社会大众只以平常心去看待他们,既没有人受到吹捧,更无人被求全责备。至于这许多少年大学生的父母是否都像虎妈狼爸那样,他们是否都是在父母的惩戒或打骂下成材的,我不清楚,但我和我妻子的确从没这样做过。

我虽不赞成打骂,但认为适当的指导和督促是完全必要的。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所谓启蒙之说,小孩子被称之为蒙童。《易经。序挂》说:“蒙者,蒙也,物之稚也。”家长和老师的指导与督促显然是启迪童稚,消除蒙昧的重要手段。除了灌输知识而外,我认为也得帮助他们从小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而良好的习惯将使他们终生受益无穷。另一方面还要指导他们掌握正确的学习方法,而正确的方法会使他们在学习上收事半功倍之效。我发觉有些孩子学习不好并不是笨,而是学习不得法。

新移民的第一代是筚路蓝缕的一代,他们之所以含辛茹苦,忍辱负重地在异国他乡拼搏,为的是下一代。他们冀望下一代能够受到良好的教育,过上美好的生活,从而实现他们自己未能实现的传统价值观。客观地说美国的教育还是很不错的,它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精神,并不像北大的周校长说的那样一塌糊涂。

我知道有许多中国人正是冲着孩子的教育而移民到美国来的。我觉得教育不仅仅是获取知识,还应包括观念的更新和建树。我希望孩子能在多元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中吸取有益的成分,所以,作为中国家长,我一般不会选择众多亚裔学生蜂拥竞读的明星学校。

移民家庭的经济和文化水平各不相同,有不少华人家长是在美国留学并取得高学位的,他们完全有能力指导他们的孩子学习;另一些人虽限于学历和语言能力,难以辅导自己的孩子,但他们有很好的经济能力,可以送孩子去补习班,日后照样能实现进名校的夙愿。然而孩子的智商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这是不能攀比的,虽然后天努力的空间很大。虎妈狼爸的办法也许可做参考,但绝不能生搬硬套,因为这并不具备科学实验上的可重复性。

再说,人类的成功之路并非只有进名校一条,比尔.盖茨从哈佛退学之后反而屡创辉煌;以圆周率闻名的祖冲之虽拙于经史,无缘功名,但是他在数学和历法方面成就卓著。


有的新移民家庭苦于生计没有余力去培养孩子,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让他们学坏 ,因为社会的影响远甚于家庭。

而且,如果你自己没时间教育孩子,我建议你应该将他们送到教会去,那里是个安全的地方。

总之,要让他们远离帮派和毒品。一个具有良好道德品质的孩子是不愁没有深造的机会的,更何况逆境常常有利于成材,我见过许多年轻人通过半工半读最终都获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