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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这样一封邮件:

叔,今天的推文虽然是讲江歌案,但切入点却与我新近的烦恼相关。我的男朋友在同龄中算发展得比较好,与几个伙伴合伙开了家公司,营收还可以。虽然我不知道年底能分红多少,但我还是很看好他的能力。

但是相伴而来的就是亲人朋友会时不时地把他当成提款机,然而他却丝毫不小气,好似享受这种给人钱当救世主的感觉。我其实知道这种心态是另一种自恋,以“义气““一家人“为理由感动自己。

但我是个金牛座,他放在我这里的钱我也不会乱花。但由于我们不是一起工作,他想调配几万元还是可以凑到的。我不小心知道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一个朋友填坑,当然是瞒着我。

我猜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你说的那种状态了,就像养了一个寄生虫,甩都甩不开。我很生气他私自做主,把钱借给这种人填坑。如果是生病或者其他急用,我都可以理解,但是那个朋友是借各种网贷然后滚雪球。

我们现在还没结婚,我很忧虑,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多次了,包括他家里的事情。但是我又很被动,一是因为没领证,二是因为那些钱都是他赚的。

我就算生气我也找不到底气。我忧虑以后结成家庭,他还是沉浸在救世主的人设中,我该怎么办。甚至想到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孩开销大了都自己紧巴巴却还要往外送钱。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有时候想,我想添置个macbookpro提升自己的职业能力(我是UI设计师),都一直觉得贵不敢买,但他却动不动就借出去几个电脑的费用。做为女朋友真的很不平衡。但有时候又想着,还是别乱花吧,攒点以后总有急用钱的时候,没有几个钱留着真的没有安全感。每天通勤的我真的知道谁的钱都不是风吹来的。

如果有空谈下这个话题,请选中我!

今天就谈谈这个话题吧。

松下公司在日本做大以后,是很多年轻人的梦想雇主。

有次招聘,一个名叫神田三郎的年轻人表现得非常出色,面试成绩优秀,却因为计算机故障,排错了名次。松下公司及时发现了,去通知他时,他已经失望自杀。

公司相关人士觉得可惜,因为一个小小的排名错误,导致一个优秀青年自杀。

松下幸之助听后评价:幸亏没有录用他,意志如此脆弱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松下的庆幸说,可能很多人觉得冷酷。不过,这也是大企业家独到的眼光,而这种方法,是可以学的。

大多数人被神田三郎的优秀面试成绩迷惑:成绩好,自然是以后的好员工,好人才。这种判断应该说没有错,这也是面试的意图所在。但是大多数人忘了在实践中,也存在面试出色,但是后来干不成大事、甚至是不合格的员工,因为面试的考核作用是有限的,许多替在的缺陷,只有通过时间,才得以展现。到你大失所望时,他已经混了很久,甚至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开除。

而松下却跳出面试的局限,他将神田三郎的所有表现视为考核,因受挫自杀是最真实的考核,这种考核甚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田三郎的弱点只是害了他自己的性命,没有机会伤害公司,不是公司的幸运又是什么呢?

大公司,成千上万员工,混进几个不称职的,伤害并不会很大,也无法排除有一定比例这样的员工。

如果你只雇一个员工,又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他不称职,有致命缺陷,你就将陷入险境。

这种只雇一个员工的冒险,几乎每人都要做,这就是恋爱成家。它本应是世上最严格的考核,雇主也应具有松下幸之助的眼光和“冷酷”,可惜的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没有眼光,也充斥着不必要的温情,引狼入室的悲剧一再上演。

他虽然暴力,可是很帅啊。嫁给他!

她虽然不停利用我,可是那么需要帮助。当恋人吧!

他酗酒,可是那么温柔,怎么可以放弃!

他妈宝,完全无视我的感觉,不过,孝顺可能没有错吧?

他挥霍无度,不过,以后或许会变好呢?

他无法拒绝别人,这是否证明其善良呢?

公司这样聘用员工,破产是一定的吧?但是太多人这样聘用自己唯一的合伙人,让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配偶,这样的婚姻不幸,意外吗?幸福才是意外。

当你决定与一个人成家,是恋爱中一连串选择的后果,每一个小选择都给他加分,成绩优秀,与他成立家庭公司,希望一生兴旺发达。可以说,幸福就是选择的结果,一次选择正确或许可以碰运气,一连串选择正确,没有理智却绝不可能。

你现在的处境类似于松下听到神田三郎自杀。

他其他方面可能表现得很好,可却是一个不会拒绝别人,无法保证自己财产的人,这样一个意志脆弱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经营不好家庭的。

你得感谢他把弱点表现得这么明显,让你好判断。

一个卑劣的人,大概率一生卑劣;一个虚荣的人,大概率一生虚荣;一个圣母,大概率一生圣母,一个暴徒,大概率一生暴徒。本性难移,爱情(包括友情),都要敬畏这条规律,它们是互相欣赏,互相促进的两人契约,你抱着拯救一个人、改造一个人的无知无畏,接纳那个你不欣赏的、拖累你的人,这就是违背规律,受到规律惩罚,也是大概率事件。

幸与不幸,往往都是一个人选择的结果,它代表了你过往一切理智的总和。

  住在蓝色的大海边;

  他们住在一所破旧的泥棚里,

  整整有三十又三年。

  老头儿撤网打鱼。

  老太婆纺纱结线。

 

  有一次老头儿向大海撒下鱼网,

  拖上来的只是些水藻。

  接着他又撒了一网,

  拖上来的是一些海草。

  第三次他撒下鱼网,

  却网到一条鱼儿,

  不是一条平常的鱼——是条金鱼。

  金鱼竟苦苦哀求起来!

  她跟人一样开口讲:

  “放了我吧,老爷爷,把我放回海里去吧,

  我给你贵重的报酬:

  为了赎身,你要什么我都依。”

  老头儿吃了一惊,心里有点害怕:

  他打鱼打了三十三年,

  从来没有听说过鱼会讲话。

  他把金鱼放回大海,

  还对她说了几句亲切的话:

  “金鱼,上帝保佑!

  我不要你的报偿,

  你游到蓝蓝的大海去吧,

  在那里自由自在地游吧。”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跟前,

  告诉她这桩天大的奇事。

  “今天我网到一条鱼,

  不是平常的鱼,是条金鱼;

  这条金鱼会跟我们人一样讲话。

  她求我把她放回蓝蓝的大海,

  愿用最值钱的东西来赎她自己:

  为了赎得自由,我要什么她都依。

  我不敢要她的报酬,就这样把她放回蓝蓝的海里。”

  老太婆指着老头儿就骂:

  “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

  不敢拿金鱼的报酬!

  哪怕要只木盆也好,

  我们那只已经破得不成样啦。”

 

  于是老头儿走向蓝色的大海,

  看到大海微微起着波澜。

  老头儿就对金鱼叫唤,

  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

  “你要什么呀,老爷爷?”

  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

  “行行好吧,鱼娘娘,

  我的老太婆把我大骂一顿,

  不让我这老头儿安宁。

  她要一只新的木盆,

  我们那只已经破得不能再用。”

  金鱼回答说:“别难受,去吧,上帝保佑你。

  你们马上会有一只新木盆。”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那儿,

  老大婆果然有了一只新木盆。

  老太婆却骂得更厉害:

  “你这傻爪,真是个老糊涂!

  真是个老笨蛋,你只要了只木盆。

  木盆能值几个?滚回去,老笨蛋,再到金鱼那儿去,

  对她行个礼,向她要座木房子。”

 

  于是老头儿又走向蓝色的大海(蔚蓝的大海翻动起来)。

  老头儿就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

  “你要什么呀,老爷爷?”

  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

  “行行好吧,鱼娘娘!

  老太婆把我骂得更厉害,她不让我老头儿安宁,

  唠叨不休的老婆娘要座木房。”

  金鱼回答说:“别难受,去吧,上帝保佑你。

  就这样吧:你们就会有一座木房。”

 

  老头儿走向自己的泥棚,

  泥棚已变得无影无踪;

  他前面是座有敞亮房间的木房,

  有砖砌的白色烟囱,

  还有橡木板的大门,

  老太婆坐在窗口下,

  指着丈夫破口大骂:

  “你这傻瓜,十十足足的老糊涂!

  老混蛋,你只要了座木房!

  快滚,去向金鱼行个礼说:

  我不愿再做低贱的庄稼婆,

  我要做世袭的贵妇人。”

 

  老头儿走向蓝色的大海

  (蔚蓝的大海骚动起来)。

  老头儿又对金鱼叫唤,

  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你要什么呀,老爷爷?”

  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行行好吧,鱼娘娘!

  老太婆的脾气发得更大,她不让我老头儿安宁。

  她已经不愿意做庄稼婆,她要做个世袭的贵妇人。”

  金鱼回答说:“别难受,去吧,上帝保佑你。”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那儿。

  他看到什么呀?一座高大的楼房。

  他的老太婆站在台阶上,

  穿着名贵的黑貂皮坎肩,

  头上戴着锦绣的头饰,

  脖子上围满珍珠,

  两手戴着嵌宝石的金戒指,

  脚上穿了双红皮靴子。

  勤劳的奴仆们在她面前站着,

  她鞭打他们,揪他们的额发。

  老头儿对他的老太婆说:“您好,高贵的夫人!

  想来,这回您的心总该满足了吧。”

  老太婆对他大声呵叱,派他到马棚里去干活。

 

  过了一星期,又过一星期,

  老太婆胡闹得更厉害,

  她又打发老头到金鱼那儿去。

  “给我滚,去对金鱼行个礼,说我不愿再做贵妇人,

  我要做自由自在的女皇。”

  老头儿吓了一跳,恳求说:

  “怎么啦,婆娘,你吃了疯药?

  你连走路、说话也不像样!

  你会惹得全国人笑话。”

  老太婆愈加冒火,她刮了丈夫一记耳光。

  “乡巴佬,你敢跟我顶嘴,跟我这世袭贵妇人争吵?——

  快滚到海边去,老实对你说,

  你不去,也得押你去。”

 

  老头儿走向海边(蔚蓝的大海变得阴沉昏暗)。

  他又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

  “你要什么呀,老爷爷?”

  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

  “行行好吧,鱼娘娘,

  我的老太婆又在大吵大嚷:

  她不愿再做贵妇人,她要做自由自在的女皇。”

  金鱼回答说:“别难受,去吧,上帝保佑你。

  好吧,老太婆就会做上女皇!”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那里。

  怎么,他面前竟是皇家的宫殿,

  他的老太婆当了女皇,

  正坐在桌边用膳,

  大臣贵族侍候她。

  给她斟上外国运来的美酒。

  她吃着花式的糕点,

  周围站着威风凛凛的卫士,

  肩上都扛着锋利的斧头。

  老头儿一看——吓了一跳!

  连忙对老太婆行礼叩头,

  说道:“您好,威严的女皇!

  好啦,这回您的心总该满足了吧。”

  老太婆瞧都不瞧他一眼,

  吩咐把他赶跑。

  大臣贵族一齐奔过来,

  抓住老头的脖子往外推。

  到了门口,卫士们赶来,

  差点用利斧把老头砍倒。

  人们都嘲笑他:

  “老糊涂,真是活该!

  这是给你点儿教训:

  往后你得安守本分!”

 

  过了一星期,又过一星期,

  老太婆胡闹得更加不成话。

  她派了朝臣去找她的丈夫,

  他们找到了老头把他押来。

  老太婆对老头儿说:

  “滚回去,去对金鱼行个礼。

  我不愿再做自由自在的女皇,

  我要做海上的女霸王,

  让我生活在海洋上,

  叫金鱼来侍候我,叫我随便使唤。”

 

  老头儿不敢顶嘴,也不敢开口违拗。

  于是他跑到蔚蓝色的海边,

  看到海上起了昏暗的风暴:

  怒涛汹涌澎湃,不住的奔腾,喧嚷,怒吼。

  老头儿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

  “你要什么呀,老爷爷?”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

  “行行好吧,鱼娘娘!

  我把这该死的老太婆怎么办?

  她已经不愿再做女皇了,

  她要做海上的女霸王;

  这样,她好生活在汪洋大海,

  叫你亲自去侍候她,听她随便使唤。”

  金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尾巴在水里一划,

  游到深深的大海里去了。

  老头儿在海边久久地等待回答,

  可是没有等到,

  他只得回去见老太婆——

  一看:他前面依旧是那间破泥棚,

  她的老太婆坐在门槛上,她前面还是那只破木盆。

  (梦海 冯春 译)

我们一直说常识的重要,常识的胜利,但是一个更严峻的疑问是:当我缺乏常识时,甚至当我的脑子塞进了一些愚蠢的念头,常识被遮蔽后,我该怎么办呢?

比如,经济学常识很重要,可是得到它可能需要系统地读几本书,还不能读错了,万一错误地读了凯恩斯书,那基本就算完蛋了。这对一般人来说,要求很高,我可能永远不会读这些书,可能读了也理解不了,怎么办呢?

再说了,世上的常识那么多,每一条似乎都很重要,我也不可能都去学,不可能都知道呀。这么说,是不是我永远都有被人耍的可能呢?

在我缺乏常识时,在我可能犯错误时,我怎么才能让自己生活得好呢?

这些都是非常有价值的追问。这也确实是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间的生存状态,除了加强学习这种建议,还是什么是更容易操作的呢?

当然有。

在生活中,你一定遇见过有人大字不识,却非常讲道理,好沟通;有人藏书几万本,文凭三四张,却固执于错误,不讲道理。这种事实就暗示了,现实世界的日常生活中,已有正确的道路,想走的人,无论起点多低,无论有没有听过一些高大上的词汇,他都容易趋向于正确。

只要你在人群中成长,活到现在看这篇文章,走这条正确之路的种子都已经有了,只是重新发现而已,它们是:

有无知感,知道自己有许多常识不懂,害怕无知会害自己,这点敬畏长存,你有动力去搞清自己不明白的事,这习惯让你慢下来,大多时候,多想半个小时,结论完全不同。

忙一点。还在靠父母供养的大学生,容易傻逼,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太闲,功课压力越小的,越容易傻。睡到自然醒,吃得饱饱的,上网一看热点,我操,到处都需要我的正义感。所以,给自己制订严格一点的读书计划、锻炼计划、打工计划,每天这些事忙完,你也精疲力竭,没有时间犯傻了。

做具体的事。年轻时,本来什么事都该试试,但却处于瞧不起小事的阶段,尤其是自视不低的年轻人,更是视一些杂活为侮辱,眼高手低的结果就是成为嘴炮,以为说就是一切。沃尔玛这个起源于美国小城镇的大企业,在很长一段时间不招大学生,因为早期那些实干的员工,认为大学生什么也不肯做,搬货、擦玻璃、布置橱窗,他们怎么做得了?最早招的几个大学生,被老员工们调侃想发火辞职。还好,这些大学生证明了自己。

做点具体的事,才知道事有多难做,钱有多难赚,可体会改变世界有多难,同时,也是赢得尊重的重要方式。

投身市场,尽量从事与商业有关的工作。商人相重,文人相轻。文人大V掌握的社交媒体,个个都是鲁迅转世,天天在挖丑陋的国民性,从早吵到晚。这是他们的职业,吵完什么事也没有,不影响自己生活,年轻人跟着混,多半要坏掉。

去做做生意,去促成一件合作,你将发现商人完全不同,大家坐下来谈,是极力发现对方的优点,这样才能优点互换,一加一大于二。你的宽容度会增加,你要求合作伙伴是完人,一件事也做不成,你也将极力建立自己的信用,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信任、被尊重的人,否则,寸步难行。商业越发达的地方,道德水准越高;商人越多的地方,你犯大错的可能性越低。

做让你赚钱的事,并且要想着赚更多。市场是最残酷的,只要你犯错误,就让你亏本;市场也是最温柔的,只要你做对了,就能赚钱。当你做某件事赚到钱时,就说明你远离了错误,将时间与精力更多投入到赚到钱的事上,自然减少犯错误。

人有同情心,难免会去帮助他人。这种帮助要用自己的资源,你的钱,你的时间,因为它们都是有限的,你用了会心疼,非必须你不会帮,这样保证了同情心不易泛滥。相反,慷他人之慨,动不动就喊:政府应该管起来,应该给他们涨工资,应该包这个包那个,你零成本赚良心,自然越玩越嗨,把脑子烧坏是肯定的。

理解自愿原则。他人的生活方式,他人间的自愿交易,你再看不惯,你觉得再不道德,都不关你事,自愿交易造就世界之美,自愿的神圣远高过你的个人好恶。你学会了不管他人闲事,就成了比较冷静的中立观察者,别人很难利用情绪坑你,你即使缺失某方面的常识,往往也会有耐心等一等,看一看,常识将涌现出来帮你分析。

务实、勤奋、养自己、养家、着眼于具体的事、善于合作、适度的冷漠,这些,是人都做得到,也是防傻良方。

许多年前,有一个皇帝,为了穿得漂亮,不惜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他既不关心他的军队,也不喜欢去看戏,也不喜欢乘着马车去游公园棗除非是为了去炫耀一下他的新衣服。他每一天每一点钟都要换一套衣服。人们提到他,总是说:“皇上在更衣室里。” 

  有一天,他的京城来了两个骗子,自称是织工,说能织出人间最美丽的布。这种布不仅色彩和图案都分外美观,而且缝出来的衣服还有一种奇怪的特性: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这衣服。 

  “那真是理想的衣服!”皇帝心里想,“我穿了这样的衣服,就可以看出在我的王国里哪些人不称职;我就可以辨别出哪些是聪明人,哪些是傻子。是的,我要叫他们马上为我织出这样的布来。”于是他付了许多钱给这两个骗子,好让他们马上开始工作。

  他们摆出两架织布机,装作是在工作的样子,可是他们的织布机上连一点东西的影子也没有。他们急迫地请求发给他们一些最细的生丝和最好的金子。他们把这些东西都装进自己的腰包,只在那两架空织布机上忙忙碌碌,直到深夜。 

  “我倒很想知道衣料究竟织得怎样了。”皇帝想。不过,想起凡是愚蠢或不称职的人就看不见这布,心里的确感到不大自然。他相信自己是无须害怕的,但仍然觉得先派一个人去看看工作的进展情形比较妥当。全城的人都听说这织品有一种多么神奇的力量,所以大家也都渴望借这个机会测验一下:他们的邻人究竟有多么笨,或者有多么傻。 

  “我要派我诚实的老大臣到织工那儿去。”皇帝想,“他最能看出这布料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很有理智,就称职这点说,谁也不及他。” 

  这位善良的老大臣来到那两个骗子的屋子里,看见他们正在空织布机上忙碌地工作。

  “愿上帝可怜我吧!”老大臣想,他把眼睛睁得特别大,“我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但是他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来。 

  那两个骗子请他走近一点,同时指着那两架空织布机问他花纹是不是很美丽,色彩是不是很漂亮。可怜的老大臣眼睛越睁越大,仍然看不见什么东西,因为的确没有东西。 

  “我的老天爷!”他想,“难道我是愚蠢的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这一点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难道我是不称职的吗?不成!我决不能让人知道我看不见布料。” 

  “哎,您一点意见也没有吗?”一个正在织布的骗子说。 

  “哎呀,美极了!真是美极了!”老大臣一边说,一边从他的眼镜里仔细地看,“多么美的花纹!多么美的色彩!是的,我将要呈报皇上,我对这布料非常满意。” 

  “嗯,我们听了非常高兴。”两个骗子齐声说。于是他们就把色彩和稀有的花纹描述了一番,还加上些名词。老大臣注意地听着,以便回到皇帝那儿可以照样背出来。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这两个骗子又要了更多的钱,更多的生丝和金子,说是为了织布的需要。他们把这些东西全装进了腰包。 

  过了不久,皇帝又派了另外一位诚实的官员去看工作进行的情况。这位官员的运气并不比头一位大臣好:他看了又看,但是那两架空织布机上什么也没有,他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你看这段布美不美?”两个骗子问。他们指着,描述着一些美丽的花纹棗事实上它们并不存在。 

  “我并不愚蠢呀!”这位官员想,“这大概是我不配有现在这样好的官职吧。这也真够滑稽,但是我决不能让人看出来。”他就把他完全没看见的布称赞了一番,同时保证说,他对这些美丽的色彩和巧妙的花纹感到很满意。“是的,那真是太美了!”他对皇帝说。 

  城里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这美丽的布料。 

  皇帝很想亲自去看一次。他选了一群特别圈定的随员棗其中包括已经去看过的那两位诚实的大臣。他就到那两个狡猾的骗子那里。这两个家伙正在以全副精力织布,但是一根丝的影子也看不见。 

  “您看这布华丽不华丽?”那两位诚实的官员说,“陛下请看:多么美的花纹!多么美的色彩!”他们指着那架空织布机,他们相信别人一定看得见布料。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皇帝心里想,“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这可骇人听闻了。难道我是一个愚蠢的人吗?难道我不够资格当皇帝吗?这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哎呀,真是美极了!”皇帝说,“我十分满意!” 

  于是他点头表示满意。他仔细地看着织布机,他不愿说出什么也没看到。跟着他来的全体随员也仔细地看了又看,可是他们也没比别人看到更多的东西。他们像皇帝一样,也说:“哎呀,真是美极了!”他们向皇帝建议,用这新的、美丽的布料做成衣服,穿着这衣服去参加快要举行的游行大典。“这布是华丽的!精致的!无双的!”每人都随声附和着。每人都有说不出的快乐。皇帝赐给骗子“御聘织师”的头衔,封他们为爵士,并授予一枚可以挂在扣眼上的勋章。 

  第二天早上,游行大典就要举行了。头一天夜晚,两个骗子整夜点起十六支以上的蜡烛。人们可以看到他们是在赶夜工,要把皇帝的新衣完成。他们装作从织布机上取下布料,用两把大剪刀在空中裁了一阵子,同时用没有穿线的针缝了一通。最后,他们齐声说:“请看!新衣服缝好了!” 

  皇帝亲自带着一群最高贵的骑士们来了。两个骗子各举起一只手,好像拿着一件什么东西似的。他们说:“请看吧,这是裤子,这是袍子,这是外衣。”“这些衣服轻柔得像蜘蛛网一样,穿的人会觉得好像身上没有什么东西似的,这也正是这些衣服的优点。” 

  “一点也不错。”所有的骑士都说。可是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什么东西也没有。 

  “现在请皇上脱下衣服,”两个骗子说,“好让我们在这个大镜子面前为您换上新衣。” 

  皇帝把他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了。两个骗子装作一件一件地把他们刚才缝好的新衣服交给他。他们在他的腰周围弄了一阵子,好像是为他系上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棗这就是后裙。皇上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身子,扭了扭腰。 

  “上帝,这衣服多么合身啊!裁得多么好看啊!”大家都说,“多么美的花纹!多么美的色彩!这真是贵重的衣服。” 

  “大家都在外面等待,准备好了华盖,以便举在陛下头顶上去参加游行大典。”典礼官说。 

  “对,我已经穿好了。”皇帝说,“这衣服合我的身吗?”于是他又在镜子面前把身子转动了一下,因为他要使大家觉得他在认真地观看他的美丽的新装。 

  那些托后裙的内臣都把手在地上东摸西摸,好像他们正在拾起衣裙似的。他们开步走,手中托着空气棗他们不敢让人瞧出他们实在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这样,皇帝就在那个富丽的华盖下游行起来了。站在街上和窗子里的人都说:“乖乖!皇上的新装真是漂亮!他上衣下面的后裙是多么美丽!这件衣服真合他的身材!”谁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样就会显出自己不称职,或是太愚蠢。皇帝所有的衣服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的称赞。 

  “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穿呀!”一个小孩子最后叫了出来。 

  “上帝哟,你听这个天真的声音!”爸爸说。于是大家把这孩子讲的话私下里低声地传播开来。 

  “他并没穿什么衣服!有一个小孩子说他并没穿什么衣服呀!” 

  “他实在没穿什么衣服呀!”最后所有的百姓都说。皇帝有点儿发抖,因为他觉得百姓们所讲的话似乎是真的。不过他心里却这样想:“我必须把这游行大典举行完毕。”因此他摆出一副更骄傲的神气。他的内臣们跟在他后面走,手中托着一条并不存在的后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