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生命头六年的儿童来说如黄金般贵重。很多孩子在这段时间内背会了几十首甚至几百首诗词。家长以为这是在开发智力。诗词表达的情境属于成人的世界,孩子不可能理解,知道这一点的人谁会逼孩子去背什么诗呢?
对儿童来说,掌握知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知识的方法。生命的成长史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本能,没有人能遏制得了。在生命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随时随地都在接受知识,假如你有这种成长的经验,或者说这种经验因为不断重复而变成了能力的话,对这些知识,你会发现他的内在规律,会很快的掌握它;如果知识被动地靠外力驱使去接受传授给你的知识,恐怕你是只是死记硬背记住一些专用语词和简单技巧,而不是发现他的内在规律和思想。因为被动意味着被迫,被迫就意味着你放弃了想做的事,而去做了你不想做的事。假如人的时间只有100分钟,你就必须做出选择。你永远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个100分钟,这一点对成人可能不重要,但对生命头6年的儿童就同黄金一般贵重。
让孩子背唐诗宋词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很多孩子会背几十首甚至上百首,但是长大以后基本都忘了。这对他的智力有多大的开发?有一位大学教授,她的孩子能背几百首诗,她对我说:“不起作用,出了孩子语言能力比别的孩子稍微强一丁点儿,其他方面我没有发现有什么裨益。事实上孩子其他方面很不行。”她说:“我就是搞汉语言文学的,这方面我自认为是个失败者。”她给我讲的时候我特别感慨:这种损失圆不是成人所能想象的。因为你占用了孩子心智发展和成长的黄金时间。我只能轻松一点地说:“这确实把孩子给耽搁了。”
幼儿期学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儿童自己发展自己的心智、生命、认知能力、认知技巧,这事最重要的。
诗和词是什么?是用具有音乐美的语句表现一种情境,一种意境,一种感觉,其中包含深刻的哲理。那是成人的世界,成人的骄傲。知道这一点的人,有谁会去逼孩子背什么诗呢?我们会发现,国际上发达地区的幼儿园,有大量的玩具和教具,孩子是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当中,自然按照自己的成长规律来发展的。
成人喜欢用成人的观点揣测孩子。我们学校有个小男孩,扎了两条小辫子。他老家在安徽,那儿有一种风俗,小男孩扎辫子可以辟邪。他父亲担心孩子到学校别的孩子会取笑,我说可能不会,我们学校的孩子没有这个心态。实际上,我说的的时候心里还是没有底儿,因为这种情况毕竟有点特殊。可是这孩子进校一年了,我们发现,没有一个孩子认为这儿小孩子扎了两条小辫子不正常,而有想法的全部是来学校参观的大人。这个现象让我们很震惊,所有的问题都来自大人,都是来自大人的想象。
又比如说两岁多的孩子打人,父母就说:“不许打人,不可以打人,你怎么能这样呢?”孩子是想成人那样打人吗?其实我们很多家长都发现,两岁多的孩子在解决某些问题时学着用手去做,大部分情况下,孩子只是用打这个动作来排解他不想要或者解决不了的事情。几个月后他会改变的。但是当他把手伸出来,你在旁边大惊小怪地说:“不许打人!”他知道这叫打人。好了!他兴奋了,开始真打人了!孩子们没有什么恶的意识,除非成人不自觉的强化。
又比如说6岁以前的孩子,要让这些孩子建立一种集体观念。理解和使用这么大的一个概念对孩子来说很难。至少蒙特梭利认为6岁之前的孩子不可能建立集体的概念,除非这个孩子无所事事,一天到晚没有什么活动的机会,整个的心思就放在怎么讨好老师、怎么取悦他人身上,以一种非正常的状态来建立所谓的“集体意识”。正常情况下的儿童不会有这种想法。蒙特梭利有一句话:“没有错误的孩子,只有错误的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