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历时89分钟,价值274元的晚餐。
一对男女恋人步出餐厅。
男的吃这顿饭吃得好辛苦,因他85分钟都用了来想着公司的那份计划书该怎样做,幸好女的一点也不发觉他心不在焉。
女的对男的说:“现在不算太晚,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家吧。”
明天就要交计划书的男友,"立刻"答:“好呀!那你小心点了,回家致电给我吧。再见。”
男的飞快回家,去埋首他的工作,他不停的做直至电话响起。
他看看钟原来已经半夜三点多,是谁这么晚来电?
一顿历时89分钟,价值274元的晚餐。
一对男女恋人步出餐厅。
男的吃这顿饭吃得好辛苦,因他85分钟都用了来想着公司的那份计划书该怎样做,幸好女的一点也不发觉他心不在焉。
女的对男的说:“现在不算太晚,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家吧。”
明天就要交计划书的男友,"立刻"答:“好呀!那你小心点了,回家致电给我吧。再见。”
男的飞快回家,去埋首他的工作,他不停的做直至电话响起。
他看看钟原来已经半夜三点多,是谁这么晚来电?
下午四点左右,一个中年肥胖的女人,拎着黑色塑料皮手提公文包,走到我家门口按门铃。她一按门铃,空寂的家里响着音乐门铃声,听来彷佛人坐在一个巨人的空胃底,听着谁的笑声似的。
那个中年女人跟她随身带的黑色塑料皮手提公文包,看来不搭配,事实上,那皮包跟她完全不相配。我从百叶窗缝隙里悄悄观察那女人,她年纪大约四十到四十五岁,到处都有的极普通的中年女人。她的身材不高,穿着粉红色套装,淡茶色雨鞋,带一把绿色乙烯塑料伞,伞的颜色很鲜,水果糖般廉价的绿色。奇异的颜色配合。
下雨天里那个穿粉红色套装的女人,看起来像一颗吸了水分不自然地膨胀的心脏似的。膨胀的心脏寻找着失落了的窝,而在四月里雨天的街上无目的地彷徨。对不起,我眼睛看不大清楚,也许这里是我的家吧?不,妳弄错了,对不起,这里是我的家。
但实际上,那个是中年女人,不是一颗膨胀的心脏寻找着失落了的窝。当她第二次按门铃时我发现,她只是一个化妆品推销员。她进入我家门廊,便把手提公文包换右手拿,把原用右手拿的雨仵收起来立于墙边,用左手按门铃。我便看到手提公文包侧面附着的化妆品公司的商标。商标下用字带贴着#241号码。那么她是#241号女人。
世界上大部分的猫我都喜欢,但是所有在地面上生存的各种猫儿当中,我最喜欢年纪老的大母猫。这种猫会让人想起很久沒有使用的大澡堂,在静悄悄伸展的午后,躺在照满阳光的走廊后午睡,我喜欢滚到它身边躺着。然后闭上眼睛,将脑中所有的想法驱离,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为猫儿的一部份般,闻着猫身上毛的气味。
猫的毛吸满了太阳光的温暖,告诉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部份,让我明白了由这些生命中的片片段段,又组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个部份。在这个空间中存在的事物,在其他空间中也一定存在。我是如此的感觉着。大概要在很久很久以后,其他的场合里(一个让人意想不到地方),才会明白吧!“什么嘛!原來这里啊!”如此这般。
我最喜欢伸手触摸那蓬松柔软的毛,在猫儿胖胖的后颈子和圆圆冷冷的耳畔,用同样的节奏抚摸着,我最喜欢听猫儿从喉咙里呜噜呜噜发出的声音。那个呜噜呜噜声就好像由远而近的乐队般,声音越来越大。一点一点渐渐增强。
把耳朵附在猫的身躯上,就会听到夏日终了的海鸣声般,轰隆隆的声响。在猫儿柔软的体內,和呼吸同步上升、下沉。上升、下沉。就像刚诞生的地球一样。
闹闹地望着早晨的报纸,无意间发现角落里登着一则广告“名果唐古利烧饼公司征求新产品,说明大会”。到底什么叫做唐古利烧饼,实在搞不清楚,不过既然是名果,大概是一种点心吧,我对点心倒是颇挑剔的。而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因此就决定到那什么“说明大会”去露个脸。
说明大会在酒店的大厅举行,还准备了茶点招待,点心当然就是那唐古利烧饼了。我拿了一个尝尝,味道并不怎么样,甜得有点腻,皮也太厚。我真不以为现在的年轻人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但是来参加说明会的,竟然都是跟我差不多,或者更年轻的。我领到一张952号的牌子,不过后来又来了百来个人,因此总共也有一千多人来参加这说明会,真不得了啊。
坐在旁边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女孩子。不算漂亮不过看起来脾气还不错的样子。
“请问你以前有没有吃过唐古利烧饼?”我试着问看看。
“那还用问吗?”女孩子说:“这很有名哦。”
苗条的身段晒黑的肌肤
年轻又漂亮的伊帕内玛姑娘
向前走着
踏着森巴的舞步
冷冷地摇着
柔柔地摆着
想说我喜欢她
想献上我的心
她却没注意我
只顾望着那大海出神
1963年,伊帕内玛姑娘就这样望着大海出神。而现在,1982年的伊帕内玛姑娘,依然同样地望着大海出神。她自从那时候以来一直没有变老。她被封闭在印象之中,静静地飘浮在时光之海里。如果她会变老的话,现在应该也将近四十了。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这样,不过她应该已经不再苗条、也不再晒得那么黑吧?她已经有三个孩子,肌肤也多少被阳光晒伤了。也许还勉强算漂亮,却不比二十年前年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