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部队终于从南门突入城池了。我们班驻扎在一个城郊花园里半烧焦了的樱桃树下,等待着命令。可是,当我们听到南门那儿传来高亢的军号声时,便再也忍耐不住了。顺手抓起身边的武器,毫无秩序地,胳膊搭着战友的肩膀,高喊着:“卡西拉!卡西拉!”
我们这一长串的队伍便穿过沼泽,向城市方向涌去。在南门那儿我们看见的只有尸体和在地面上飘着笼罩一切的黄烟。可是我们不甘心坐享其成,立即便奔入那些狭窄的,至今未受到战斗波及的小巷中去。第一扇房门被我一脚踹得粉碎,我们疯狂般地冲入那走道,以致我们自己一时被互相撞得直打转。
有个老头从这长长的、空空荡荡的走道那头迎面而来。这是个奇怪的老头,他有翅膀。宽宽地张开着的翅膀,翅膀的边缘比他的身子还要高。
“他有翅膀!”我对战友们喊道。我们这些最前面的人向后退了几步,但退路被源源涌入的后来者堵住了。
“你们感到奇怪,”老头说,“我们大家都有翅膀,但它们对我们毫无用处,要是能够把它们扯下来,我们早就那么干了。”
“你们为什么不飞走?”我问道。
“要我们飞离我们的城市?离开我们的家乡?离开亡者和诸神?”
(叶廷芳 黎奇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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