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一,当全世界的小孩都在火急火燎地起床、吃早饭、赶往学校时,美国佛蒙特州北部的一个小镇上,却有这么一对小兄弟,缓慢而安静地起床、换衣服——不是校服,他们穿得最多的,是从廉价店买来的褪色破旧的迷彩裤、法兰绒衬衫、胶皮靴。

他们走下楼,开始吃早饭,等一下他们将走进屋外树林的深处。那里有一条小溪,平常他们就在那里钓鱼。他们不会注意到经过的校车,因为他们已经沉浸到他们手头的事情:用洋槐的新枝做长弓,或者升起一堆火,把从河道中捕获的美味烤来吃……

他们是Fin和Rye兄弟,哥哥今年13岁,弟弟10岁。从记事起,他们就没有去上学,倒不是人们经常说的“在家上学”,在家上学的孩子其实也是要学习系统的课程的,而Fin和Rye更极端一点,他们不仅不去学校,也不学哪一套系统课程,他们的学习生活,就像农民一般。

“我的孩子每个月坐着学习主流科目(如数学和科学)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每周)。”两兄弟的父亲Ben说。

但不要误会Ben是个没有文化,不让孩子上学的“粗人”,事实上,他生在中产高知家庭,Ben的父亲毕业于康奈尔大学,后任职于佛蒙特州教育部,他的母亲是一位教师,Ben从小成绩优异,高中时他就能无师自通地学习高难度的热核聚变工程学,或者在撒哈拉以南的某个贫穷村庄里挖水井,可他却在那时自主辍学,因为“实在受不了学校,它就像把人塞进了衣柜。”

当别的父母都在拼命工作,好把孩子们送到更好的学习、补习班时,Ben和他的妻子一心经营起了自己的农场,他们决定自己打造一个“教室”,让孩子们在大自然里学习。

俩兄弟每天都和各种农产品打交道,种植所得一般是家里人自己吃。要练习使用各种“危险”的工具。Fin和Rye俩人都在8岁那年学会驾驶拖拉机,还能精准地抡起大槌劈柴。他们都有狩猎证,拥有0.22口径步枪和20毫米口径猎枪。他们跟着爸爸学习怎么制作枫糖。也学习如何在恶劣的雨雪天气里解决吃饭问题。

当然,孩子们并非完全无师自通,他们的心智自由发展也有一定的界线。Ben和妻子曾尝试着在生活中给孩子们一些引导,他们买回来一堆牛皮纸和水彩颜料,还在厨房餐桌上布置了一个“教学点”,本以为两个孩子就会心满意足地坐在那里学些知识,但是,两个孩子都为自己的行动受到限制而“大发雷霆”。反而是当孩子不再被强迫坐下来画画、写字,他们才自愿自觉地开始做这些事情。

换句话说,当我们放弃向孩子灌输什么那一刻,才是他真正开始学习的时候。不过有件事情,这个家庭一直坚持做了下来,那就是——闲下来就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

Ben也会上网搜罗一些有趣的教学视频,帮助两个孩子学习科目知识,但就像前文所说,每周不超过两个小时。现在,两个孩子都能读写,而且会做加减乘除。

在染布中学习植物的特性。动手制作各种工具,比如桌子和竹篓。两兄弟甚至能帮爸爸修房顶。

社交方面,两个孩子加入了一个在家学习俱乐部,而且哥哥还参加了一档野外生存竞技节目,比起其他在学校里上课的孩子,他们在社交能力上的表现,更让人满意,因为他们对大自然的热爱给了他们无限的分享欲,以及聊不完的话题。

对两兄弟成长方式的质疑,最多的就是“如果他们长大了想当医生或者律师,那怎么办?”Ben对此的态度非常坦然,“那就去当吧。任何人都能申请大学,只要他们具备足够的学习能力。而这一点,我想我的两个孩子并不逊色,且每天都在练习。”

诚然,这种方式目前还很“非主流”,但它所传递的学习理念却值得每一位父母深思,那就是——学习不是特殊技能,不能独立于万事万物,更不能受制于专家的条条框框。孩子们具有好奇心,要培养他们以家庭和社区为起点来探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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