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到国际教育的时候,可能会习惯性说哪个国家的教育理念是这样的、那样的。实际上,拙劣的教育各有各有的拙劣,但好的教育却是相通的,那就是尊重孩子的天性。而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其本职工作不是创造石破天惊,而是当好引导者。少年商学院过去两年分享了数百篇国际教育精彩文章,今天我们来看看一位韩国教授在著作中,记录的欧美国家最习以为常但却最有效的一些教育细节。

▋德国:禁止孩子预习功课

举例来说,德国的小学会花很长的时间,不断反复练习从一加到二十。老师不会直接教学生怎么算;至于要用手指还是脚趾去算,那是学生的自由。孩子算出答案前,老师和家长都只会在一旁陪伴。因为在德国的教育理念中,兴趣是最重要的,借着长时间接触和思考,让孩子找出与问题相处的办法,也等于让他们不断自我挑战。

许多德国学校没有“预习”这两个字,老师甚至会要求家长“别让孩子预习”,因为教导学生是老师的分内工作,家长不需要在家里当第二个老师。而且预习会让孩子觉得“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反而忽略在课堂上和老师、同学的互动,甚至妨碍其他人上课。

一位德国小学校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这样说明德国的教育哲学:

“我们的目的不在于让学生都达到相同的水平。身为一名教育者,应该从孩子的视角出发,帮助他们创新思考。同时,我们应该牢记:老师的存在不是为了教给孩子知识,而是为了让他们自己具备学习的能力。”

▋芬兰:弹性才是一切

芬兰人有一句话,叫“没有跟不上进度的学生”。而如果提到“教育先进国家”,很多人也会首先想到芬兰。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在芬兰,老师至少要有硕士学历,待遇也仅次于医师和律师,而且在教学现场所拥有的弹性和权限也很高,这是让芬兰优秀人才投入教职很重要的诱因之一。举例来说,赫尔辛基大学教育学程的录取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七(甚至更低),热门的程度简直就像许多人为了成为医师或律师而抢破头一样。

芬兰的上课时数和课后复习时数都低到让我们难以想象,但是他们也有考试,且以能引发学生兴趣和思考的题目为主。举例来说,芬兰小学的考试会用这种方式出题:

飞行的历史始于一七八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那天,法国巴黎的某位侯爵和他的科学家朋友搭乘热气球飞上天空,热气球飞了九公里,飞了二十五分钟。一九○三年,美国的莱特兄弟制造出第一架飞机,但那架飞机只飞了几秒钟。

六年后,飞机的设计有了十足的成长,法国人布莱里奥驾驶飞机成功横跨英吉利海峡,这次飞机飞了二十八公里,飞行时间是三十七分钟。又过了十八年,查尔斯.林白一个人驾驶飞机从纽约飞到巴黎,成功横跨大西洋,他飞了五千八百公里,花了三十三小时又三十分钟。

请问:

一、法国侯爵的热气球是在哪一年制造的?

二、布莱里奥第一次驾驶飞机横跨英吉利海峡是哪一年?

三、林白成功横跨大西洋是哪一年的事?

四、布莱里奥成功横跨英吉利海峡时,再飞多久就会满一小时?

五、林白的飞行时间如果想满两天,还需要再飞几小时?

这些题目都不是单纯套公式或背诵就可以解答的,必须具备阅读、理解和思考能力,这样的题目才是能成功引领学生挑战并建构逻辑的题目。 

▋以色列:讨论是教育的起点

我曾看过介绍以色列的相关节目,里面详细介绍了犹太人的教育方式:画面中,小学生们分成好几组,面对面坐着、正在认真讨论。老师在接受采访时,强调讨论式教育的优点:“最重要的是教他们思考的方法,也就是让他们学会自己找答案。”即使在大学里,仍然采用面对面讨论的方式授课。

在讨论的过程中,为了不输给对方,会产生一种微妙的竞争心理,所以会试图用更好的理论来说服对方,也会更努力深入思考。犹太人非常乐于挑战、重视过程甚于结果,就算失败了,也几乎不会有挫折感,并且勇于提出和其他人不同的观点和意见,这也正是他们能席卷诺贝尔奖、掌握世界经济脉动的重要因素。

▋法国:我思故我在

除了外语和数学,法国中小学的考试题目几乎都是以“申论题”的型式出题的。评分的标准在于对题目的理解力及逻辑推论能力,据说每一科考试时间都长达二至四小时,虽然能让学生有足够的时间建立自己的论述,对体力却是一大考验(再次重申:养成运动习惯很重要)。

早在1808年,哲学就已经成为法国中学教育的必修课,法国的高中生在毕业前必须参加名为“le baccalauréat”的会考(相当于法国大学入学资格考),考试分成三组,可以依个人兴趣选择组别。依组别不同,高三的学生每星期至少要上两个小时的哲学课(文学组则高达八小时),因为人们普遍认为,哲学是培养思考能力的重要学科,并且希望透过反复思辨的过程,提高人民的整体素质。

会考的哲学考题非常灵活,包括:“自己无法意识到的幸福是否存在?”“幸福是否只是一闪而逝的东西?”“现在的我是过去的总和吗?”“梦想是必要的吗?”“如果可以从过去脱离,我们是不是就能真正自由?”等,既没有范围,也没有标准答案,如果没有深入思考,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回答起。

▋哈佛大学:说出你的看法

韩裔美籍音乐家史克特.宇曾经担任首尔市立交响乐团客席指挥,他在哈佛大学专攻物理。当记者问到,主修明明是物理,为什么他又会选择音乐时,他告诉记者,自己在大学所学到的,不是物理理论,而是思考的方法;而不管是音乐或物理,思考方法都是很重要的。

大家对桑德尔教授的“正义”课程应该也很熟悉。桑德尔教授会先说明一段简短的内容,不断向学生抛出问题,再从他们的回答中找出新的问题,藉此引领学生思考与讨论。这和一般填鸭式教育完全不同,而是透过实例和讨论,让学生了解某个现象或事实背后的种种逻辑推理。

从以上这些国家的例子可以看出,越是卓越的教育,外显记忆﹙外显记忆是可以用言语表达的记忆,也就是可以让人回想已知信息的记忆﹚的比重就越低,透过体验学习的内隐智能比例就越高。以这种方式所教育出的孩子,不是只会考高分的机器,而是具有逻辑性、思考力、创造力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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