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性和价值观：需要审慎处理
许多父母不希望知道他们的孩子性方面的行为，青少年也并不热衷和自己的父母分享他们的私生活，特别是当他们觉得父母会反对时。一位妈妈在养育小组中讲述道：“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希望能独立于父母的道德评价之外，我做爱时没有内疚，也没有悔恨。但是我现在身为母亲，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理智上，我能接受她会有性生活这种想法，但是我不希望知道，我不希望她来向我咨询这件事，或者和我分享。”
事实上，父母可以被孩子是有性生物的想法完全控制，以致于他们并不在意孩子在性方面的行为。
明尼苏达大学青少年健康和发展研究中心的一个研究小组发布过一个报告，报告中说，性生活活跃的青少年的母亲，有一半人错误地相信她们的孩子还是处子。研究中心的主任说，研究并没有调查为什么这么多母亲（这里不提父亲，因为很少父亲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意识到他们孩子的性行为。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交流只有在信任和关心的基础上，才是有效的，特别对于十几岁的青少年来说更是如此。只有当年轻人感觉到他们可以轻松地接近父母，父母会倾听他们的观点，而不是大喊大叫、批评，或者驳斥他们所说的话时，他们才会谈论他们对性的关切。十三岁的塞尔玛说：“我不能问妈妈任何关于性的事，如果我问了，她就会开始怀疑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会问：‘你想知道什么？’”十二岁的朱丽叶说：“我的妈妈相信无知能够保证清白。我问她任何关于性的问题，她都会非常生气。她通常会回答：‘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有些父母——多数是男孩的父母——对于儿子的性方面的关系坦然处之，甚至鼓励。而有些父母宁愿不知道孩子的性经历，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回应，才能既不会让孩子感到内疚，又无需赞成婚前性行为。
下面的事件中，查尔斯的父亲尽管一开始很震惊，但是还是避免了上述两难境地。查尔斯十七岁，刚在一家寄宿中学完成了第三年的学业回到家中。
查尔斯：我有一个非常棒的女朋友。
父亲：哦。
查尔斯：我真的很喜欢她，我明天要去见她。
父亲：你有一个约会。
查尔斯：我上个星期在学校遇到她，一开始她和拉里约会，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喜欢我。在我真正喜欢她之前我和她上了床，但是现在我已经很了解她，很喜欢她了。
父亲（被儿子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听到这样的事）：哦，查尔斯，你遇到了一个女孩子，而且真的很喜欢她，多么让人激动啊！
查尔斯：上个星期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她，我简直等不及再看到她。
父亲：听起来你上个星期在学校的生活非常开心。我猜你今年有了很多新的体验。
查尔斯：是的，你大概不会相信我在音乐课上学到了多少东西，我确信我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上学让我变得成熟了。
查尔斯的父亲没有布道和说教，那样可能会让儿子觉得内疚，或者以后不再愿意向父亲倾诉，查尔斯的父亲把谈话集中在儿子发现新爱的欢乐上，以及帮助他把自己看成一个正在步入成熟的人。
但是，有些父母，特别是那些有宗教信仰的父母，对于他们来说，婚前性行为是一种罪恶，他们认为，要让孩子哪怕是仅仅对性感兴趣都要感到内疚，这样才是有效的传授道德观的方法。
十三岁的萨曼塔知道妈妈对任何有关性的事情的看法，希望妈妈能答应举行一个初中毕业聚会，让朋友们过来玩。
萨曼塔：我可以办一个毕业聚会吗？
妈妈：如果你想的话。
萨曼塔：你知道孩子在聚会上干什么吗？他们会接吻。
妈妈：哦。
萨曼塔：你知道，在我的聚会上也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样可以吗？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会这样做，如果由我决定，我们不会这么做，但是我们可能会这么做。你赞成吗？
妈妈：我要想一下。
萨曼塔：你知道《圣经》赞成性行为吗？
妈妈：赞成谁？
萨曼塔：丈夫和妻子？
妈妈：对已婚夫妇当然赞成。
萨曼塔：聚会呢？你赞成吗？
妈妈：你觉得呢？
萨曼塔：你想你会说不，是吗？
妈妈：是的。
萨曼塔：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妈妈：嗯，我认为你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太年轻了，接吻和爱是已婚成年人的事情。
萨曼塔（叹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萨曼塔的妈妈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的女儿对她懵懵懂懂的性兴趣感到轻松、放心。她可以对她好奇的女儿说：“我能看得出你对浪漫的关系很感兴趣，但是我觉得这种事不适合你这种年纪的人，让我们想一想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会让你和你朋友感兴趣。”她没有这么说，相反却增加了原本就内疚的女儿的自责。
第一节 父母自己对性的态度
父母对孩子的性教育起始于父母自己对待性的态度。他们喜不喜欢看、闻、抚摸自己的身体，还是认为自己有什么令人不愉快的地方？他们看到对方赤身裸体时会不会高兴，还是害羞地闭上眼睛，穿好衣服？他们对自己或伴侣的性别有没有特别讨厌的地方，还是很赞赏？他们把对方看成不体贴的、自私的人，还是令人激动的分享喜悦的倡议者？
不管父母未说出口的感觉是什么，孩子们都能感觉到，即使他们的言语中尽力掩饰自己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告诉父母如何回答孩子关于性的问题如此困难的原因。父母自己在这个方面的迷惑必须首先得到承认，他们的担忧和尴尬必须得到更正。
第二节 性感觉的开始
从一出生，婴儿就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愉悦，从一出生，性的意识就开始形成。一旦有能力时，他们就开始探索自己的身体。他们触摸自己的四肢，当别人触摸他们、挠他们痒痒、拥抱他们时，他们会高兴。这种早期的触摸和爱抚是性教育的一部分。通过这些动作，他们学会了接受爱。
有一段时间，妈妈们被告诫不要拥抱她们的宝宝，不要和他们玩，以免宠坏他们。即使是那个时候，这种原则对父母也没有任何道理，因为他们自己也有拥抱的需要和欲望，这种欲望比任何规则都强烈。现在，我们知道婴儿需要大量温柔的爱抚和拥抱，爸爸妈妈都需要去满足婴儿的这种要求。它产生一种彼此幸福的体验，以及婴儿和父母之间特别的纽带。母乳喂养孩子的妈妈，这种彼此满足的体验更多，她们会感到更加快乐。
当孩子发现嘴巴能够产生特别的愉悦时，他们就把任何可以放入嘴中的东西放入嘴中：拇指、地毯、玩具等等。吮吸、咀嚼、咬等动作带来愉快的感觉，甚至是不能吃的东西也一样。这种嘴的愉悦不能被禁止，只能调整：我们务必要保证孩子放入口中的东西要卫生。有些婴儿通过吃就可以获得全部的口头愉悦，而有些孩子需要辅助的吮吸，我们应该不加限制地准许。在孩子一岁左右的时候，嘴巴是孩子认识世界的主要镜子，让它成为一面愉快的镜子吧。
第三节 性和上厕所训练
在孩子两岁的时候，他们对排泄的愉悦更感兴趣。对他们来说，看、闻、触摸粪便没什么恶心的，父母在指导他们文明的排便习惯时，要特别小心，不要影响他们，不要让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和身体产物反感。生硬、仓促的措施会让孩子觉得他们的身体以及身体所有的功能都是可怕的东西，而不是让人喜爱的。
不耐烦的训练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通常来讲，孩子一般两岁半到三岁的时候，白天大概已经能够控制排便，夜晚的控制，大概要到三岁到四岁才能做到。当然，意外事故肯定会有，应该得到理解：“哦，这次你没来得及去洗手间，你忙着搭宝塔呢。我来帮你弄干净。”
缺乏训练同样达不到目的。如果对孩子不闻不问，他们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弄湿、弄脏裤子。对有些孩子来说，可能会觉得很高兴，但是同时，他们也怀念真正完成排便带来的满足感。当孩子到了一定年纪之后，父母应该清楚、和蔼地告诉他或她父母希望他们做的：“现在你已经不再是个小宝宝，你已经是个大男孩了，妈妈和爸爸希望你当你想要去厕所的时候告诉我们，我们会把你放到便器上。”
第四节 回答问题
性教育包括两个部分：知识和价值观。知识可以在学校、教堂，或者家里获得。但是价值观最好在家里教给孩子。孩子通过观察父母之间的相互作用和配合来学习两性和爱的关系。看到父母亲吻、拥抱，或者做爱前戏，解答了他们许多关于性和爱的问题。同时，这也鼓励他们公开自己的感情和爱的感觉。
在两性教育中，父母不能教得太多太快。在回答孩子关于性的问题时，尽管没有理由不坦白地回答，但是回答不需要变成一个产科的课程。回答可以简短，一句话，或两句话，不要长篇大论。
告诉孩子关于性的问题的合适年龄是当孩子开始问问题的时候。当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指着他的生殖器问“这是什么？”时，就是告诉他答案的最佳时机。“这是你的阴茎。”尽管孩子可能更愿意把阴茎叫做“嘘嘘”，或者“小鸡鸡”，大人还是应该使用正统的名称。
当孩子奇怪婴儿是从哪儿来的时候，我们不应该告诉他婴儿是从医院来的，或者鹳送来的。我们应该告诉他：“它是从妈妈身体里一个特别的地方长出来的。”这个时候有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子宫，取决于他有没有进一步问题。
通常来说，从童年时代早期开始，孩子就应该学习他们器官的名称和功能，以及两性之间解剖学上的差异，解释时不应该牵扯到植物和动物。
有两个问题困扰着几乎所有的学龄前儿童：宝宝是怎么受孕的？它是怎么生出来的？在告诉他们答案前，应该先听听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答案通常会涉及到食物和排泄。一个聪明的孩子解释说：“好宝宝是由好的食物变来的，他们在妈妈的肚子里生长，从肚脐里蹦出来。坏的宝宝是由坏的食物变的，他们从大小便的地方出来。”
我们的解释应该实事求是， 但是性交部分不需要详细说明：“当爸爸和妈妈想要一个宝宝的时候，爸爸身体里有一种叫精液的液体，里面有很多微小的精子细胞，精液遇到妈妈身体里的卵细胞，当精子细胞和卵子细胞结合的时候，就是宝宝开始生长的时候了。等宝宝足够大了，它就从妈妈的阴道里出来。”有时候孩子会要求看看他们出来的地方，最好不要允许这种对隐私的冒犯，我们可以画一幅人体图，或者用娃娃来做演示，或者利用有图解说明的书籍。
我们的答案可能只能满足孩子一段时间。他可能会回来，带着同样的问题，或者另外的问题。孩子的下一个问题可能是父母害怕的一个问题：“爸爸的精子是怎么到达妈妈的卵子的？”同样的，我们应该先问问孩子自己对这件事的解释。我们很可能会听到“播种”的理论（爸爸把一颗种子播入了妈妈的身体里）、“吃种子”的理论（爸爸让妈妈吞下一个果核）、授粉理论（风把种子吹进了妈妈的身体里）、手术理论（医生通过手术把种子植入了妈妈的身体里），等等。
然后我们可以简洁地回答孩子的问题：“精液从爸爸的阴茎里流出来，进入妈妈的阴道。”这可能是个很好的机会，向孩子强调精液和尿是不同的：“尿是身体排出的废物，精液是携带精子细胞的液体。”
下一个冒出来的问题可能是：“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制造小宝宝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像听上去的那样多管闲事。简单的回答就够了：“妈妈和爸爸会选择一个他们都感到舒适并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制造宝宝。他们互相爱着对方，希望有一个宝宝来爱。”可能还需要告诉孩子交配是私密的事。
有些男孩子希望他们的父亲也能生孩子。他们问：“为什么妈妈的卵子不能进入爸爸的身体？”这时要跟他们解释女人的身体里有一个地方——子宫——宝宝需要在那里成长。男人的身体里没有子宫。正常情况下，孩子会问“为什么？”可以简单回答：“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应该要向男孩子保证，宝宝同样需要父亲来爱他们，保护他们。
在一天的最后，父母必须记住，尽管和孩子讨论性问题通常会非常尴尬，但是保持幽默可以帮助他们成功应付哪怕最紧张的情形。一位母亲讲述了下面这个有趣的故事：“我两岁半的儿子保罗问我有没有阴茎，我说没有，他就问那么我那里有什么，我回答说：‘妈妈那里有一个特别的地方。’保罗问：‘它叫什么？’我告诉他那个词，想着他太小了，还不懂这些。几个星期之后，有一天，我推着他的婴儿车进入我们大楼的一个拥挤的电梯。一个嗓门很大的、上了年纪的妇女开始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假期过得愉快吗？你会不会说嗨？’保罗没有说话。我弯下腰，在保罗耳边低声说：‘说嗨。’‘嗨！’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那个女人尖叫起来，‘哦！至少他能说嗨！’保罗盯着她，清晰地说道：‘我还能说阴道。’电梯里笑翻了天，我几乎也无法保持镇静。当我们进了房间之后，他说：‘那是我知道的最大的词。’”
第五节 裸体
在童年时代，看到裸体的妈妈或者爸爸，可能会刺激孩子的性兴奋。这是不是说我们要回到维多利亚假正经时代呢？完全没有必要。但是这确实说明我们需要隐私，不仅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心，也是为了孩子的发展着想。当我们洗澡或者穿衣服的时候，孩子有时会闯进来，我们可能会忍受这种行为，但是我们不应该鼓励这样的行为。我们要特别小心不要让孩子相信我们希望他们裸露自己。
我们承认孩子对人类的身体感到好奇，他们曾经有机会观察过小男孩和小女孩之间的差别，也曾偶尔看到过我们的身体，他们希望看到更多。最好是坦诚地承认他们这种好奇心，但是还是要坚持合理的隐私。“你可能希望看看我什么样子，但是我要洗澡，我希望单独一个人。我们可以看一些图片，那些图片会解答你的问题。”这种方法不会束缚或者妨碍孩子的好奇心，它只是把孩子的好奇心引导到一个更容易被社会接受的渠道上去。孩子的好奇最好用言语表达出来，而不是用看和触摸的方式。
第六节 手淫
儿童时代的手淫是让人愉悦的，可能会给孩子带来舒适感，但是也让很多父母产生矛盾心理。通过手淫，孩子可能会在孤独的时候找到自爱，无聊的时候找到自我消遣，被拒绝时找到自我安慰。大多数父母通过听闻、阅读，甚至自己的经验，认为手淫无害。他们知道手淫不会造成精神异常、不育、阳痿、或者其他任何疾病。但是当他们撞见孩子玩弄自己的性器官时，他们还是会感到不舒服，试图阻止他们。父母从理智上承认手淫可能是正常的性发育中的一个阶段，或者它可能会持续到成年之后。但是，对有些父母来说，依然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手淫这个事实。
但是，手淫是孩子性实验中的一个很自然的部分。父母如果觉得孩子在公共地方手淫——在餐桌旁或在车里——不好，应该提醒孩子这些令人愉快的行为应该在私下进行。不要反应过激，或者责备孩子，这非常重要，只需要一句简短的、直接的评论即可：“这种抚摸的感觉很好，但是这是不宜公开的行为，应该在你自己的房间进行。”
第七节 禁止的游戏
婴儿喜欢研究自己的身体，孩子喜欢互相研究身体。我们中的许多人还记得很小时候，在确保父母看不到我们的时候，对一个异性朋友说：“如果你把你的给我看，我就把我的给你看。”这种对知识的渴望不容易被抑制。生理上的不同使孩子感到困惑，他们需要知道这种不同并不意味着他们有什么不妥。即使当事实得到了解释，他们的感觉得到了理解，他们可能依然会进行这种相互的研究。他们发明游戏，例如扮演医生，或者玩过家家。他们可能在商量之后玩偷窥的游戏。即使对性很开明的父母也会发现很难不带丝毫感情地处理这些情况。他们可能会忍住不去打孩子，或者责备孩子，但是他们不知道对这种行为该如何制定一个明确的限制措施。在我们这个时代，这个年纪，有些父母甚至怀疑要不要干涉孩子的这种隐私行为，担心这样会妨碍孩子将来的性生活。
当一个两岁或者三岁的小女孩观察一个小男孩如何尿尿时，就可以给她讲生理学的课了。在幼儿园，孩子共用一个厕所，可以通过直接观察来满足好奇心，但是，等到孩子上一年级的时候，应该认为他已经看够了。当父母发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裤子脱下了，而衣服还穿着时，不要问他们：“你们在干什么？”（如果孩子说出了整个真相，可能会很尴尬。）不要用这样的评论来责备或者训斥孩子：“你们是怎么啦？你们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吉米，我要你马上回家，至于你，梅利莎，以后再来处置你。”而另一方面，父母也不应该找一个随便的借口或者虚假的托辞，例如：“你们不觉得这样赤身走来走去很冷吗？”应该这样跟孩子说：“吉米，梅利莎，你们两个现在都穿上衣服，找一些其他的事情来玩。”我们平静、不令人惊恐的态度限制了孩子的性实验，而又不至于妨害孩子对性和爱的兴趣。
第八节 脏话
没有哪个父母真的希望他们的孩子对同龄人说的脏话完全无知。这些话非常有力，富有表现力，又是被禁止的，因此会让孩子觉得自己是个大人，觉得自己重要。当孩子在一个秘密的聚会上使用一连串脏话时，他们会觉得彷佛刚刚起草了自己的独立宣言。
下流的词语必须要向孩子加以描述和解释。父母应该坦白地告诉孩子他们对这件事的感觉，妈妈可以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些词，但是我知道有些孩子会说，甚至有些大人都说，我不希望听到它们。随你的朋友说去吧。”同样地，我们承认并尊重孩子的愿望和感觉，但是要限制并指导他们的行为。
第九节 同性恋
有些父母看到自己处于青春前期的孩子和同性的朋友产生亲密、甚至热烈的感情时，会感到心烦、不知所措。他们担心孩子的性取向，主要是因为他们担心公开承认他们是同性恋之后，孩子将会面临的种种难题。在青春前期，男孩子跟男孩子亲密地聚在一起，女孩子跟女孩子亲密地聚在一起，聚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会谈论性。他们交换经验，讲述、复述每个人的发现。这种同性之间的友谊是发展出异性恋爱的必要前奏。
有一些孩子和同性的孩子进行实验，但是我们现在知道，除非他们有这方面的倾向，否则他们还是会选择异性伴侣。调查表明，尽管有许多人承认曾经有过同性恋的经历，但是只有百分之四的男性和百分之二的女性认为他们自己是同性恋。青春前期对性取向的困惑并非不正常。
父母开明、容易接受意见的孩子很幸运，父母允许他们跟父母分享他们对性的想法和担心。专家能告诉父母什么呢？以前，同性恋的青少年被送去接受心理治疗，但是，即使是弗洛伊德对于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也不乐观。今天，我们知道，同性取向很大程度上是受生物学因素影响的，因此同性恋变得更容易被接受，而改变一个人性取向的尝试也减少了。
在和孩子谈论同性恋时，父母不应该进行审判，或者进行道德上的暗示。同样地，对于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要避开不谈。在这个问题上，要对孩子诚实，告诉孩子你所知道的最有用的知识。你的孩子会感谢你，因为当他问你“为什么丽贝卡有两个妈妈？”时，你信任他，告诉了他真相，而不是避而不谈。
第十节 性教育
在生活中、文学作品中、电视里以及电影里，性的禁忌和避讳正日益被打破。我们这个时代的气质是直率和自由。性不再是被禁止的话题，在学校里可以进行性教育，在家里也可以谈论性。即使在教会里，道德也根据现实而被重新评价。现实是，性已经成为一个流行的主题。
十几岁的青少年希望尽可能地学习性的知识，他们被性的问题烦扰，感到困惑，希望得到现实的、亲身的答案。当有机会严肃讨论性时，青少年会自由、敏感地谈论这个话题。他们寻找标准和意义，他们希望客观了解自己的性特征，希望把它和他们整体的人格结合起来。
第十一节 分享孩子的性经历
十五岁的詹森跟他的父亲谈论性和爱。他说：“我已经发现了男孩和女孩之间真正的差别，女孩为了得到爱而承诺性，男孩为了得到性而承诺爱。爱她们，然后再离开她们是我的哲学。”
父亲：在你爱上一个女孩又离开她之后，女孩会发生什么？
詹森：这不关我的事。我试着不去想它。
父亲：那么，想一下。如果你用爱的承诺诱惑一个女孩子和你发生性关系，那么她的感觉就和你有关系。
詹森的父亲坚持他的道德观，认为诚实和责任适用于所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简单的或复杂的、社交的或跟性有关的，都需要个人的正直。
十六岁的娜塔莉说：“我的父母和我的生活中，
有一条未明说的准则：‘不要问很深的问题，不要给出真实的答案。’他们真的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他们，因此，可以说我是一个好女孩。”
“我的父亲总是自吹自擂他有多么坦白，多么诚实，”十五岁的乔舒亚抱怨说，“但是一旦涉及性，他的诚实就没有了。在这个领域，我的直率不受欢迎。”
父母应该鼓励他们十几岁的孩子要诚实对待性的感觉：当他们想说“不”的时候，不要说“是”；父母要聆听他们的需要，考虑到他们的舒适；要告诉孩子不要急着获得满足，或者急着陷入某种关系；不要因为只是想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而发生性行为；不要把性关系和爱的关系混淆。
很多父母对于他们在青少年的性生活中应该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感到困惑。萨莉的妈妈去向心理学家咨询，因为她十七岁的女儿跟她要避孕药：“我了解我的女儿，她恋爱了，想做爱，服用避孕药至少会让她安全。但是轻易地让她和别人发生性关系，这让我很不舒服。”
“青少年跟父母要避孕药，正是这种要求说明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进入成年期。”心理学家回答说，“给孩子提供这种药，父母就让孩子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经历：自己作决定并承受后果。一个成年人不会把责任推到另一个人身上，她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萨莉的妈妈回家后，告诉女儿：“亲爱的，如果你觉得你已经准备好可以有性行为了，那么你同样可以去向你的医生咨询避孕药的事情。如果我给你避孕药，那么我就被牵涉进来要为你的行为承担责任，而不是你自己承担责任。”
第十二节 成熟的爱
“只有爱才能证明性是正当的。”十六岁的贝蒂说，“所以我一直在爱。”这种玩世不恭的行为有其社会历史原因。贝蒂可能觉得有罪恶感，唯一能证明她的性行为是正当的方法就是恋爱。爱，不管是真实的，还是想像的，能够弥补她的罪恶感。但是，爱不仅仅是感情和激情，爱是一个系统，包括态度和一系列的行为，使爱的人和被爱的人的生活得到升华。浪漫的爱经常是盲目的，它只承认所爱的人的优点，却看不到他的缺点。相反，理智的爱在接受长处的同时并不拒绝短处。理智的爱，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会试图利用或占有对方。每个人都只属于他或她自己。这样的爱给每个人自由发展的机会，使每个人都成为最好的自己。爱和性不是一回事，但是，幸运的人能够将两者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