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烈日照射的一片平原之后,我遇到了他们。
他们因为不爱喧闹,所以不住在大路边沿。他们居住在荒芜不毛的旷野,俯临一泓唯有飞鸟才知道的清泉。
远远望过去,他们仿佛密不透风,无法进入。但等我一走近,他们的树干就豁然分开,他们谨慎地欢迎我。我可以休息,纳凉,可是我仿佛觉得他们在注视我,对我并不放心。
他们聚族而居,最年长的在中间,幼小的,其中有些柔嫩的叶片才刚刚生起,到处都是,从不分离。
他们活得很长,不易死去;即使老死的还挺立着,直至化为灰烬倒地。
他们那些修长的枝丫互相抚摸,像盲人一样,以确信大家都在。每当狂风劲吹,想把他们连根拔起,他们就张拳怒目,挥动手臂。平时他们只是和睦地轻轻细语。
我感到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也许我将忘记我的另一个家吧。这些树木将会逐渐接纳我,而为了配上这份雅意,我学会了应当懂得的事:
我已经懂得凝望浮云。
我也懂得了守在原地不动。
我几乎学会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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